心口的,将军对我有恩,他的人我不能不救,但是那个时候,你喊了我的名字……
你喊‘孟疏星’,所以我的刀就偏了三分。”
孟疏星牵起流萤的手搁在自己的胸口上,让流萤感受着自己胸腔里那颗心脏欢快的跳动:“你喊我名字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不会害我。”
流萤被他看得脸热,把手挣开,埋着头逃命一样逃了。跑得远远的,又站定了喊孟疏星,横眉冷对:“干什么呢?快跟上啊!将军还等咱们回去复命呢!”
孟疏星一颗心“砰砰”跳着,抿唇一笑:“好。”
北境使臣到京的那天,景福临在槜妲宫设了宴。为什么选在槜妲宫,理由说起来其实很简单,因为槜妲宫最大啊……
这使臣名叫金光,此来目的有二,一为炫耀己方国力,二为探听对方虚实。
席上,这位头戴金王冠、脖戴金颈圈、身穿黄金甲、腰缠黄金带、脚着黄金履的浑身上下金光闪闪简直闪得杨玉琳连眼睛都睁不开的使臣,酒酣耳热之际说了这么一句话:
“至尊无上的中原皇帝哟,听闻贵国不论尊卑上下,家家Jing于诗赋,人人学富五车,此来中原,我们带了一位醉心中原文化的先生,不知道可否与贵国的先生切磋一二?”
哟,这是要文斗?良辅一条羊腿啃到一半,左手攥着羊腿不放,右手油乎乎地就举起来:“我来,我来。等我吃完这条腿,莫要慌张,莫要慌张。”
杨玉琳扫了一眼堂下,有东阁大学士黄文僖,有状元郎柳梦溪,再看一眼啃羊腿啃得形象全无的良辅,派他去,会不会不太妥当……
景福临握了握他的手,悄声说:“有好戏看了。”
杨玉琳:“……”
乌苏一个爆栗砸在良辅头上:“吃吃吃!都什么时候了!赶紧滚上去!”麻利地拿帕子将良辅里里外外拾掇干净,乌苏一掌将良辅推了出去。
北境的这位先生名叫史郴,对着良辅行了个礼:“先生有礼了。”
良辅潇洒地将手一挡:“比什么?”
史郴想了想:“我这里有三卷经书,我们各择一卷,一柱香之内,看谁能够默写出来,如何?”
杨玉琳嘀咕着:“好说是比试呢,结果自己带的经书自己背,好不要脸。”景福临勾着他的手指头只是笑。
良辅懒洋洋地说着:“何必如此麻烦。经书何在?”
史郴拿出三卷经书,良辅招招手,乌苏乖巧地上前,手脚麻利将三幅经书贴了出来,一幅经书五尺有余。
良辅闲庭信步,从头看到尾,看完了就背对经书开始写,行云流水,一字不落。
史郴恭敬地行了礼,表示钦佩:“先生果然对中原文化了解颇深,汉文经书背得这样快。”
良辅挑挑眉:“呵。”提笔用梵文将三卷经又写了一遍。
史郴:“……”
良辅手都快写断了,十分不高兴:“还想比什么?”
史郴擦了擦汗:“听闻中原棋艺Jing深……”
良辅一挥手,乌苏拿了棋来,却不是一副,而是整整七副棋。
史郴还待要问,良辅一拦:“你不用管,专心下棋。”
接下来,良辅一副棋盘与史郴对弈,史郴如何落子,另六副棋盘也同步落子,良辅自己却用不同的棋法在下。
一局终了,要核算点目,史郴捂着脸嘤嘤嘤跑开了,边跑边哭:“我输了……我输了……”
一盘输了算一算点目,七盘棋都下成这副熊样,天罗地网毫无胜算。良辅伸伸懒腰,回去接着啃羊腿了。
杨玉琳看得瞠目结舌,良辅到底是何方神圣啊喂!这真的还是那个无事生衅百无一用的战五渣良辅嘛!
景福临看他这傻样,凑到人耳边悄声说:“良辅七岁就气跑了周太师,因为他说,‘你这老头,八十七岁了,念的书却比不上我,我今年七岁哦,你这八十年还不如白送给我呢’……”
杨玉琳:“……”
景福临有些可惜:“我那时候还没有出世,错过了一出好戏……后来父王便让他跟着我了,本是让他做帝师的,他自己闲得无聊,跑来我的清宁殿做起居郎,有时候三五年不动笔,再动笔的时候,哪一桩哪一件,连时辰都差错不了分毫,过目不忘,天赋绝lun,十七岁的帝师,说起来也是冠绝古今了。”
杨玉琳整个人都炯炯有神了……
金光脸上挂不住,面红耳赤地说:“吾北境勇士,虽然舞文弄墨不甚擅长,但是一身武艺绝不会输于人。”
景福临点点头:“嗯,朕亦久闻北境勇士英武。只是这大殿之上,刀枪无眼,打打杀杀终归不好,不然换个法子?”
金光躬身行礼:“至尊无上的中原皇帝哟,请讲。”
景福临作深思状:“不然……就比掰手腕吧。元霸何在?”
乌苏一巴掌呼在元霸脸上,把睡得打鼾的元霸呼醒:“该你上了!昨晚告诉你的话记得吗?”
元霸迷迷糊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