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氏不愿意,她还是想要阿萝高嫁的。
她继续问,“平日里我们去参加宴席,除了太子之外你可看中了什么人吗?”
折皦玉老老实实的摇头,“不曾,也没什么具体想要的男人。”
冯氏就叹息,“那你就是没开窍。等着太子回你吧,便也不着急了。”
折皦玉点点头。冯氏这才问她为什么这么晚回来,“太子也在安王府吗?”
折皦玉摇头,“不在。”
冯氏:“那安王在府里?”
折皦玉:“也不在。我就是等殿下等晚了才回来。”
冯氏就叮嘱道:“虽然说咱们不畏惧流言,可到底男女有别,安王爷虽然是长辈,但也没有娶安王妃,你自己一个人往他府上跑是没有规矩的。尤其是这么晚回来。”
折皦玉点头答应。第二天去安王府的时候还特地跟冯氏说了一句,“阿娘,我会早点回来的。”
冯氏:“……”
感觉她听话,又不听话。
有时候觉得她听懂了,有时候又觉得她不懂。
哎!
而另外一边,折皦玉又没有逮到齐观南。她抱着青绿色牡丹躺在摇椅上发呆,然后跟王德贵要饭吃。
王德贵让人给她送了烤鸭,焖鱼,再加水果点心,茶,最后还为她去寻了春笋炒着给她做零口吃。
折皦玉等到下午太阳还没落的时候就回去了。又是一天无终而归。
第三天的时候,她又抱着花来了。
王德贵依旧是那副说辞,“王爷很忙。”
折皦玉表示自己知道,“哎,那么多国事等着他,他当然忙啦!”
她又要点吃的了。
王德贵心想:难道你一点都没发觉吗?
但也不敢说。只将好吃好喝的都端上来给她。
晚上齐观南回来的时候,他跪在地上为折皦玉说情,“王爷,阿萝姑娘是个单纯至极的性子,您要是有什么事情可以直接跟她说,这一日又一日的上门来,空手而归,到底可怜了些。”
齐观南又何尝不知道呢?他心里也受煎熬。
今日怀瑾还拉着他求,让他在阿萝面前说说好话。
他当时心里既羞愧又有些看不起怀瑾。
没错,他的心里对怀瑾已经有一股排斥感了。
他觉得怀瑾根本配不上阿萝。
今日太后说要给怀瑾一个妾室,怀瑾拒绝了,但太后一哭二闹三上吊,他又收下了。
事后拉着他求,“我不会碰她的,即便到了我的东宫,也只是个丫鬟罢了。”
齐观南当时就没忍不住刺了刺他,“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要让我隐瞒呢?”
齐怀瑾:“我怕阿萝误会。”
齐观南便更加为阿萝不值。
然后就有些高兴起来。
怀瑾越是这样软弱无能,他的机会就越大。
——但是他意识到自己有这个卑鄙念头的时候,已经出宫了。
他叹息一声,总觉得自己跟“他”有得一比了。
第三天的时候,王德贵派人来衙司叫他,“阿萝姑娘还在等您。”
齐观南忍了忍,还是道:“让她先回去吧,我还有事情。”
终究是不敢踏出这一步。
但下值的时候,他也没有故意去别的地方消磨时间,而是上了马,刚开始还慢慢的骑,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就心急火燎了。
等到了安王府门口,他翻身下马,快快的走了进去,远远的就看见阿萝抱着盆牡丹朝着他跑来。
他便什么心思也没有了,眉眼弯起,“阿萝,别跑,别跑——”
他过去接住人和花,一双手扶住她的手臂,克制又亲近。
他离她不远不近,但又能闻到她身上的气息。
萦萦绕绕,星星点点。
浮香两个字就又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折皦玉已经抬起了头,高兴的道:“殿下,终于等到你回来了。”
又抱怨:“你怎么这么忙呀!”
她站稳了,将青绿色牡丹放大他的怀里,“殿下,这种花色和花瓣只有一盆哦,我特意给你的。”
齐观南就觉得这花盆沉甸甸,快有千斤重了。
他刚要说些什么,阿萝已经快活的往前面走了。
她又说个不停:这盆牡丹是怎么种出来的,她看见它的时候有多么惊艳,包括她觉得这盆花很像他。
她说,“殿下,你给它起个名字吧?”
齐观南:“浮香吧?”
浮香?
好好听呀。
她熟练的夸,“殿下,你真是天下取名字最好听的人。”
齐观南没忍住笑了起来。
阿萝的嘴是最甜的。
他很确定,他舍不得把人送出去给别人。
作者有话说:
老男人做决定还是很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