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林蕉停下筷子,将空空如也的啤酒瓶推到一旁,然后极秀气地打了个呵欠,又揉了揉犯困的双眼。
薛长生蓦地眼神一亮,急忙伸手在林蕉面前晃来晃去,问道:才一瓶就醉了吗?
林蕉故作不知,却面带红晕,诚恳地回道:嗯,是有点。
那你,认得清我么?
你么?薛长生啊,著名摄影师,萧舒晗的朋友。
总算进入正题了,薛长生丢下筷子,抽出纸巾慢条斯理地擦着并未沾染油污的白净手指。
林蕉,寒假的时候,我听萧舒晗提起你,我们和你视频,当时,那一眼就惊艳了。可,也仅仅如此而已。你毕竟只是我们身边的过客,依照你的经历,你不一定会留在成都。
林蕉默然无语,却目视前方,湛然的目光一寸寸延长,穿过厚玻璃,落在幽暗的街道尽头。
薛长生仔细看了一眼,暗道:这孩子不会耍酒疯,真安静真贴心,我都有点嫉妒萧舒晗了,如果跟这种干净美好的男孩子在一起,也算是一桩值得珍惜的恋情。
只是,他哪来的机会?
林蕉,从今年寒假开始,萧舒晗就一直提起你,上次让我帮忙,给你找兼职。长盛工作室正好缺几个平面模特,他替我相中了你林蕉?你在听么?
林蕉蓦地一个激灵,转过眼来,稍稍清醒一些,却一副呆萌可爱的乖宝宝样子。
嗯,我听到了。林蕉的嗓音清净柔亮,宛如纯澈的山泉。
薛长生暗叹:难怪这么招人疼。
薛长生忽然从外衣口袋里取出一包烟,慢悠悠地点了一根,吐出一圈青葱的烟雾,才斟酌着词句一板一眼地说道:你不是笨蛋,你应该有所察觉,萧舒晗对你的感情,那是不一样的。基.友也好,**也好,甚至一夜.情,我以朋友的眼光来保证,萧舒晗绝对是认真的。
林蕉呆愣在原地,半晌,才缓缓启唇笑道:呵呵,他喜欢我么?
当然,你别怀疑这个,萧舒晗没必要跟你玩猜谜游戏。
可是,我跟他是朋友,难道还可以玩真的?
林蕉,看来你很清醒,只不够勇敢坦白。你应该不是那种热情如火的性子,甚至有点清高,却可以容忍萧舒晗接近你,和你亲密,这说明了什么?你肯定对萧舒晗也存着一点心思。
薛长生自以为自己揭穿了真相,却换来林蕉一个无辜茫然的笑容。
你到底在说什么?
卧.槽,搞半天,你还是没有明白么?萧舒晗喜欢你啊!
薛长生根本不屑于掩饰,就像萧舒晗一样,人以群分,他们都是敢爱敢恨的类型。
林蕉沉默地垂下眼,长长密密的眼睫染着一层温黄的灯光,极完美地遮住了其中的风云跌宕。待他平息了心中的躁动,便缓缓抬起头来,笑容清美,宛如优柔的蓝天白云。
薛长生,多谢你的提点。可是,这种感情,真的莫名其妙,我暂时没法接受。何况,萧舒晗也是孩子,如今并不能担负
话音未落,便被薛长生打断:直说吧,林蕉,你现在是不是不太中意萧舒晗这个人?
诶?林蕉似乎更加茫然。
唉!我就说,那小子八成是暗恋,只敢动歪脑子,却不敢付诸于实际行动。
林蕉无语,随手拿起纸巾,擦了擦手,便起身去结账。
薛长生急忙拦住他,抢走账单,然后两人悠哉乐哉地在街上逛了一圈。林蕉摸出手机一看,竟然已经深夜一点半,这时候,街上已经甚少出租车,恐怕回校不容易了。
薛长生提议道:我家就在附近,去那边凑合一晚?
林蕉心神一颤,下意识地拒绝道:不用麻烦,我可以自己找个宾馆。
薛长生无奈地翻了个白眼,二话不说,便拉着林蕉回到他的住处。
果然在香樟街附近。十二楼的电梯房,阔气时尚。
林蕉却来不及细细观察环境,他一旦沾了酒,就会犯迷糊,虽然呆萌,却失了往日的淡泊。
薛长生很快收拾了一间客房,给林蕉拿了一套睡衣。
林蕉毫不抗拒,洗澡换衣,直扑客房的定制版席梦思大床。陷在柔软舒适的被窝里,林蕉早就将薛长生的试探抛去脑后,同时也将扰乱心神的萧舒晗忘得一干二净。
这一觉,当真是黑甜黑甜,林蕉的梦境里,甚至出现一只麻辣兔头,睁着无辜的红眼睛,竟然向林蕉致谢,那意思就是说,林蕉一念之善挽救了它的小命。
可惜,林蕉毫不知情。
正当他睡得天昏地暗逍遥云游的时候,薛长生这厮露出和萧舒晗相似的狡诈一面。
偷偷拍了林蕉的睡相,然后保存,心痒难耐,又摆了个表情,来了几张温馨可爱的合照。
拿着手机满载而归,走出客房,薛长生便得瑟地自语道:萧舒晗,以后看你还敢不敢抢我的美女,如今有这些把柄在我手上,你的情路注定要坎坷无比咯!
诶?欣赏完睡美人,我又饿了么?果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