膀处轻轻锤了一下,收回来的时候却被人轻轻握住了手腕。
景元也没在意,继续说:“即使传位给符卿,仙舟联盟也不可能任我来去自由。这七百多年,除了元帅和方壶的冱渊君,大抵是无人比我知晓更多联盟的秘辛。如果放我离开,且不说我主动泄密,倘若幻胧要报我毁她肉身之仇,我那时候又该如何抵挡?亦或再有丰饶令使降,又当如何?若我直接死了倒也简单,如果我活着成为了孽物的一员,想必即使是元帅也要头疼一阵子。
“所以要是我突然消失而列车正好停在罗浮,怕是列车上的诸位很难洗的请嫌疑,要成为被通缉的对象了。是以五年后,还望列车上的诸位好生照拂才是。”
“怎么还一副惊讶到说不出话来的样子?难道说其实你并不希望我会答应你?”景元歪头,替他找到了一个完美方案,“这也简单,只要五年后你不来便是了。”
丹恒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我会来的。我也会保护你。”
景元终于满意了,“那就一言为定。”
他收回手背到身后,静静看着丹恒的背影。这么多年,他终于看到丹恒开始放下过去了——或许该说拿起也说不定,因为只有拿的起才能放的下。
他曾经看到无法改变的过去如同附骨之疽般缠绕着丹恒,他看着他挣扎痛苦,看着他为难自己试图找出原因试图改变一切,直到开始逃避一切。
可是世间种种本就没有那么多为什么,他给不了丹恒答案,就像当年没人能告诉他为什么不朽星神会消失,为什么持明会陷入那样的困局,为什么龙尊不得不继承过去的记忆,为什么是丹枫,为什么偏偏是丹枫……又或者为什么最后会为了白珩闹成那个样子。
他可以往前看,但是他没办法代替丹恒往前看。所以如今他很高兴丹恒终于不再把丹枫放在眼前,丹恒如今有朋友、有师长,有人愿意挡在他身前也会有人被他护在身后。
脱离了幽囚狱的浅滩,驱散了旧日阴云,时光终于开始在丹恒身上留下痕迹。他会在无尽的开拓路上遇到更多的人、更多的事,明白在长生种漫长的一生里,没有什么监牢是永恒的,也没有什么人永远都在。
他不想做丹恒抬头仰望时的唯一。当丹恒拨开迷雾终于得见这浩瀚寰宇,他会看到星穹布满星空,哪怕耀眼如恒星也不过是星海中的一粟——只要丹恒肯把视线移开。
他相信丹恒总会明白这个道理。
对于阿基维利的无名客们来说,只有开拓才是永恒的。
三月七和星看到丹恒抓住景元手腕的时候很是激动了一番,自动快进到了小青龙用力一扯把白毛猫猫抱进怀里的场面。可惜丹恒也只是那么一握,很快松了手说了点什么,而后转身,向着她们走来。
三月七冲他挥了挥手,丹恒于是加快了脚步,直到她们面前才停下,他似乎犹豫了一瞬间,到底没有回头。在三月七和星的角度,明明确确看到景元目送丹恒离开,缓缓闭上眼睛,很轻很轻地勾了勾嘴角,然后转身离去。
三月七问他景元为什么不走。
“他当然放心不下罗浮。”
三月七和星当然对这个结论并不满意,她们逮着丹恒念叨了好半天,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终于说动他邀请景元,总不能这么稀里糊涂失败。
丹恒无奈,在二人的追问下一五一十地讲了清楚。
“这就是说话的艺术了吧。”这是三月七。
“层层递进,逻辑严密。”这是星。
“你还没同意五年之后来接他呢,就已经稀里糊涂到承诺要保护他了。景元将军分明是也想同你一起走。”
“不,”丹恒抿了抿嘴唇,他了解景元,“他只是在等我放弃。”
“怎么会?”
“直觉。”
“那你不放弃不就好了。”
丹恒点点头,像是一个承诺:“我当然不会放弃。”
星叹了口气:“哎,最终还是这种结局吗?说好的太空轻喜剧呢。”
“不如还是采取最开始的计划,咱们敲晕了将军带着就跑。”
“可是……咱们谁能把将军敲晕呢?”两个人一齐看向丹恒。
丹恒有些无奈:“景元是令使,认真起来列车上所有的人加起来都很难是他的对手。”
三月七叹了口气,星也跟着再次叹气,反而丹恒像是松了口气的样子。
“他已经答应了,无论如何只是五年而已,我等得起。”
“不是……丹恒,你有没有觉得……”三月七语气飘忽。
“这fg立的,太不详了?”
“嗯?”
“你整理智库应该多多少少也看多一些外星文学吧?通常等几年以后就做什么事,等什么完了就怎么样这种话,都实现不了。”
“将军他可是要上战场的呀。虽然据说战事没以前多了,但这次可是和绝灭大君结下梁子了,五年说长不长,可是万一……”
星一把捂住了三月七的嘴,示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