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自己早已习惯,不再为黄江对别的男人的情念所动。可那个瞬间,马杰觉得自己日复一日燃烧的爱意,被一桶冰凉刺骨的冷水给浇灭了。
或许是应验了黄江的那句话,双双出轨的两人,只要一方意志动摇,都修不成正果。
接到韩东的电话那晚,黄江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马杰盯着客厅时钟的分针转了一整圈,那扇紧闭的房门才终于打开。
他从没见过黄江那副模样,卸下疲累与紧绷,流露出了真切的欣慰,像是一个终于盼回游子的母亲。那时候的他才是真正喜悦的,过去与马杰之间小打小闹的嬉笑和自然萌生的幸福感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当晚,黄江主动将他引诱到了床上,摘去了他的眼镜,用极品的色情唇舌给他口交。黄江的女穴湿软而涨热,宛如即将分娩的产妇,扭腰摆胯地享受阴道被肉棒凿开宫口的快感。他扶着马杰的手,让他抓住自己情动溢奶的双乳,半阖着眼唤道“韩东……”
他太想他了,以至于只是听闻了韩东的消息,黄江这块坚硬寒冷的不融冰便化作了一滩春水。
在马杰败退的精神世界里,深知不会再有转折,这样也好,黄江再也不需要经受出轨的心灵折磨,也不用在做爱时表露出楚楚可怜的愧疚了。他的百依百顺,柔情似水,也能回到最恰当的释放之地。
随着韩东归期将近,黄江对马杰的兴趣也被一丝一缕地抽走了。求欢被拒,在公司里想要和黄江说上话都会被躲开,只存在于聊天软件上的最低限度的沟通让已然对黄江上瘾的马杰来说抓心挠肝般难受,可又能如何,本就是连恋人都谈不上的关系。
直到最后的夜晚,黄江提出了见面。
他的辞职流程已经走到了马杰那里,彼时的他浑身散发着疏远的气息。可无言的两人在门口相会,紧接着相拥踉跄地走进客厅,恰如第一次忘情而混乱的肉体纠缠。黄江不再允许对方进入自己的房间,于是在透明的落地窗前,他们面对着城市璀璨的夜景做爱,瓷白丰腴的肉体像皑皑厚雪,任由男人的肉棒一次次捅进汹涌溢液的肉穴。
黄江的浪叫混合着抽噎,他感受到了男人比之前的每一次都要炽烈的爱意。或许对于自己背叛了爱人把别人当做替身的行为感到了后悔,黄江望向马杰的眼神,是那样难过又于情不忍。
“你当真对我没有任何感觉吗?”
黄江的身子猛地一颤,连呼吸都变得急促,他被钉在玻璃窗上,冰冷与火热夹击着他绵软的快要坏掉的肉身,视野中模糊的场景上下起伏,他没有看向马杰的眼睛,只是趴伏在他的肩膀上,用气声说道:
“算了吧……马杰……算了吧。”
不要再问了。
狂乱的夜过后,黄江离职,不久便跟随他那个记者爱人离开了这座城市。这消息也是待他到北京安定下来后,胡董在一次闲聊中无意提及的。
马杰后悔那晚逼问黄江,使得自己没能在黄江心里保持体面。可转念一想,重聚的小两口之间多半浓情蜜意,也许黄江根本无暇回想他这个替身,他还自作多情干什么。
所有关于黄江的痕迹在一夜之间被抹去,时间的流逝突然变得飞快,天气也更冷了。
作为有妇之夫的马杰,他和黄江偷欢期间连一张照片都不敢留下,曾经衣服和发丝里都是黄江似有若无的香味,如今早已消散,只剩下呼吸时肺腑间弥漫开的凉意。回到自己熟悉而冰冷的家,妻子已经在他递交的离婚协议书上签了字,放在桌面上,而他的心里什么感觉都没有。
他继续投身于忙碌的工作之中,借此抛去黄江给他带来的所有欢喜与痛苦的回忆。然而动过真心,岂是轻易可以忘却的。待到天气转暖的时节,他在离职人员返还的英文名清单中意外地看到了“gian”,那个曾被他用来奉承黄江、将他哄得面颊泛红的、无比契合黄江的名字。
那一瞬间,所有记忆再度涌上,心脏剧烈地抽痛起来。
马杰颤抖的手握住鼠标,将那个英文名永久地从名库中删除。
end
李先生救了他,就连他的名字,都是李先生给的。
作为性爱机器人,周知非拥有无数个与他样貌相同的姐妹。无论是大陆上挂满霓虹广告牌的红灯区,还是日本人建造的海上巨物游廓浮岛,只要走进某处狭长的湿泞街道,就能看见道路两侧橱窗里的淫荡娼妓。他们个个五官姣好、丰乳肥臀,绚烂的灯光拥簇下他们珠圆玉润的娇躯如宝石闪耀,恰似糜乱的十八世纪法兰西女王玛丽。
外头雨水打在玻璃上,寒意刺骨,里头的机器人妓女呼着白气,面对路人搔首弄姿。成本低廉的生育机器们穿着来自不同时代和国度的下流衣着,娇柔玉指探进腿根自慰,肥乳压扁在玻璃上,媚眼如丝地勾引着路人,期待着有谁用终端去刷展柜旁的条码,等待橱窗开启,与他一起走进里头的情爱淫窟。
久在周知非遇到李先生之前,他也是那些性爱机器人中的一员。至于后来怎么沦落到这副田地,遭到性虐而肢体离断,随意遗弃,他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