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
郑则接下来这段时间特别忙,明池却莫名其妙闲了下来,以前郑则忙起来赶通告之类的时候明池出于职责要陪在一边,现在郑则却总是自己出门。
郑九死了,郑则也没有再找别的保镖,郑余华那边似乎也没有动静。
关于这件事明池甚至还表达过出于本职的担心,但郑则却安抚似的按住他的肩膀:“别担心,杀死郑九的人不会对我下手。”他捏捏明池光裸的、残留着指痕的tun瓣,笑道:“你只要乖乖在家等我就好了,不要去见不该见的人。”
在家等人回来,郑则总是说这种明池从没有机会听过的话。
可是时间长了明池也慢慢觉出不对来,郑则所说的在家,就真的只是把明池圈在家里,什么事情也不会再安排他去做,只需要回家的时候看见明池乖乖脱好衣服等他,让他cao得尽兴,仅此而已。
明池再迟钝也感受到了郑则如此明显的不再信任,他无法准确地确认原因所在,只隐隐觉得肯定是与郑余华有关,但性格与身份使然,让他无从开口,无论是对郑余华还是郑则。
结果是郑余华的电话打破了这种奇怪又平静的僵持,明池接到电话时竟然觉得松了一口气,好像终于可以拨云见日了似的,所以当郑余华让他过去谈谈的时候,他没有什么犹豫便应了下来。
只要在郑则晚上回家之前赶回来,应该就不会出什么问题,明池出门前想着。
郑余华还是那副温和平静的模样,明池年少时以为那会是父亲的样子,所以有了纯粹的服从来换取一个属于自己的栖息之地,可拨开滤镜的迷雾之后他才意识到这个人的温和似乎是一张永恒不变的面具,在郑余华眼里的其他人都只是一件称手或不称手的物品。
明池的盲目实在是执拗。无论是曾经的母亲还是现在的郑余华,他总是按照自己希望的形象来看待需要的人,比如一个关心家庭爱着儿子的母亲,或者一个带他回家温和稳重的父亲形象。
也许是久违的闲暇独处给了他思考的空间和时间,明池才意识到他原来不是看不懂郑则,而是没有去看清所有人,他自我地将他所需要的固有人设和形象安插在每一个见过的人身上,并没有真的去了解到他给予的那些面具下到底是什么。
原来明池接触的真实竟然是从郑则这里开始,虽然是从不耐任性和直白恶劣的性欲开始的。
郑余华在老宅子里有一间茶室,他只要在家基本都呆在那里办公,明池到的时候,郑余华刚好洗过茶叶在慢慢煮,坐在梨花木桌后面慢条斯理地擦了两只茶杯,一只放在空出的座椅前,示意明池坐下。
明池习惯性地顺从坐下。
郑余华见他双手放在膝盖上的正直坐姿,微微挑眉:“你不必拘束。”
明池不懂茶,只能看着郑余华从容着沏满了两只空杯子:“郑先生,不用麻烦了”
“喝吧。”郑余华的命令总是平和得让人无法拒绝,“我们不是要好好聊聊吗?”
明池只好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只是茶杯太小,这一口很快见了底,他有些局促地看着郑余华又给他添满:“郑先生想要聊什么?”
郑余华的指尖轻抚紫砂壶身,语气平缓:“是你想要聊些什么吧。”
明池沉默了一会,再喝一口茶压下喉间的干涩才开口道:“郑先生先生为什么会不再信任我了?”
郑余华微笑起来,目光掠过面前人后颈上的齿痕:“他不相信任何人。”
虽然猜得到答案,明池还是问出了口:“包括您吗?”
“是。”
“可您是他的父亲不是么?”
“正是因为我是他生理上的父亲,”郑余华道,“他最不信任的就是我。”
明池无意识地搓着又被注满的茶杯:“是因为母亲的事情?”他说完又意识到这已经涉及隐私问题,有些局促地抬眼想要开口道歉,却看到郑余华的目光正落在自己的后颈处,刚试图道歉的话堵在一半,微微涨红了脸。
郑余华有些惊讶道:“他连这个都跟你说了?”
想起郑则前段时间说过郑余华知道他们之间的事情,现在又被郑余华看到脖子上的那些东西,明池只觉得脑子里又尴尬又混乱:“抱歉,我没有打探隐私的意思,先生也和我说的不多”
郑余华看着高大的保镖强作镇定地又灌下一杯茶,笑道:“不用紧张,既然他和你说了,说明他觉得你可以知道这些,看来还是我低估了你。”
不待保镖听懂他的话,郑余华又道:“那这样吧,你帮我去一趟赵家,做好最后一件事情,之后就不用再来我这里了。”
虽然对郑余华的形象滤镜已经不复存在,但明池也不可能会对当初捡他回来的人产生这么极端的想法:“郑先生,我不是这个意思。”
郑余华道:“反正郑则也没有找别的保镖了不是吗?”他微微笑起来,“既然如此,你就彻底去他那边吧,如果是你,我也可以放心。”
眼前郑余华的笑容莫名模糊起来,明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