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你七日之内查清使团情况,否则你这朱衣卫右使也别想做了!”
??卢庚到了邓指挥使的营帐外时,除了碰上了珠玑,也正好听见从里头传来了那一阵威喝,片刻后,右使迦陵揭开营帘走了出来,脸上还带着一抹血痕。
??珠玑连忙上前,“尊上。”,瞅了一眼右使脸上伤痕,问道:“邓指挥使做的?”
??迦陵轻摇了头,示意这里不是适合说话的地方,便提步离开,而珠玑随之尾随其后。
??卢庚见两人当下没有心思追究自己因何出现,正好不用费口舌去解释。
??当他通报进了营帐,邓指挥使抬头觑了一眼,便道:“是你,让你查的事办得如何?”
??当初圣上下令调派他执掌朱衣卫后,下达的程都没有的提议,却让初国公有了跃跃欲试的心思,可想而知,目前的两个储君人选是多么让人失望。
??就且让他这副老骨头看看吧,这少年侯爷究竟打算在这安都朝堂里掀起怎样一个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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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同光去了一趟永安塔后,梧国国主不再绝食的消息便传回宫里。
??安帝见李同光擅长应付与相关梧国事务,便索性委任其为接引使,明日便出发去把梧国使团带往安都。
??然而,邓恢却是没想到会在朱衣卫本部迎来某人的登门造访。
??他挑着眉看着理应准备出城的长庆侯,再次向对方确认方才所提之事。
??“你想要和我借调些擅刑讯的人手?”
??“没错,还望邓指挥使择好人选,待本侯逮到欲审之人,便会通知。”李同光回道。
??“长庆侯可是因原左使,一直以来都看不惯朱衣卫众,怎么这下就看上了我这帮手下?
??邓恢言语中带着一丝暗讽调侃,还没接掌朱衣卫以前,他可是见过长庆侯数次对朱衣卫横眉冷眼,不曾掩饰其厌恶的态度。
??对于邓恢的暗讥之言,李同光则不以为然,直道:“本侯自是不喜逼死我师傅的帮凶,但不可否认,朱衣卫确实比其他禁军部署更擅刑讯,用人如用木,勿以寸朽良材,况且这事关安国,暂时摒弃前嫌忍耐你们一阵子,这点耐性,本侯还是有的。”
??邓恢这下倒是好奇了,究竟是什么人竟能让这长庆侯自愿登门而来,“哦,您这是想向谁进行刑讯?”
??“北磐人。”李同光眼底闪过了冷厉,言简意骇间透着了对其的厌恶。
??然而,邓恢万万没想到长庆侯想审的竟是那帮畜生贼子。
??邓恢禁不住瞳孔一缩,一股怒意倏地翻腾于心间,接着听见长庆侯继续说道,“当初天门关一役,本侯曾发现北磐人于那一带出没的踪迹,此番作为接引使重返合县,便打算再一探虚实。”
??“此事,为何长庆侯不曾向陛下禀报?”
??邓恢的问题只换来了李同光的一抹冷笑,“这不是没有确凿的实据嘛,而且这些年,本侯曾数次因北磐异动上疏奏请出兵讨伐,可又有哪几次不是石沉大海的?但…若是能捉获北磐人,并且是由朱衣卫亲自从北磐人口中撬出有用的情报,那你们朱衣卫也算是立了大功不是吗?”
??“长庆侯就舍得把这等功劳白白送与邓某?”
??“有些事由不同的人说出来,效用大有不同,对此本侯尚且有自知之明,然而邓指挥使乃圣上重用之人,说的话自是比我这长庆侯有用得多。”
??“长庆侯未免妄自菲薄,这般年纪便在战场上屡立战功,为臣之日可尚长着呢,您岂只是甘愿为区区一个侯爷呢?”
??“本侯自是盼着仕途可以扶摇直上,但让大安远离兵灾亦是本侯所愿,安梧一役,边陲无辜牵连的百姓够多了,邓指挥使,你说是与不是?”
??邓恢自是记得,伤亡急报是如何如雪片般飞来,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不过是纸上寥寥数笔的数字,经位高者轻轻翻阅,便匆匆合上。
??死前悲戚叫啸,死后静默无声,无处留痕,无人知晓,不过泯然尘世矣。
??邓恢盯着李同光沉yin不语,须臾便答应了李同光所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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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引使一行通过了安都城门,李同光与朱殷策马在前,并没有与文官鸿胪寺少卿范东明一同乘坐马车中,马车与一行护卫尾随前后。
??当驶出了安都数里之外,李同光忽然对跟着在他身侧的朱殷说道:“见到任何北磐人,便给本侯都抓起来,一律直接断了琵琶骨和卸其颚骨扣着,等着邓恢把他的人送来。
??朱殷领命后,还是决定再次确认,“您真打算让邓指挥使的人来审?”
??“自然,一旦审了,便无法置身事外,之后再让朱衣卫前往北磐潜伏,这不就顺理成章了吗?”
??况且事关北磐,邓指挥使如今只怕比自己这掌握先机之人还要急切,毕竟是弑亲之仇不共戴天
??李同光接着询问:“许城那里有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