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一亮:“西莫(什么)?”
“送什么啊?我想想……”梅长苏托着下巴,“应该是要送你最喜欢的给他吧……”
“不行!”
“为什么不行?”
“苏哥哥!”
“你最喜欢的是苏哥哥啊?那当然不能送了……”梅长苏一笑,“那送那件金丝背心好不好?”
“不行!”
“为什么又不行?”
“不喜欢。”
“你不喜欢那件金丝背心啊?”梅长苏抿住嘴角快掩不住的笑意,“可是飞流,你不喜欢那件背心是因为你武功高,不需要穿它来护体,所以才一直压箱底。可是庭生不一样啊,他年纪小,武功低,如果被人欺负,穿着那件背心人家打他就不痛了,他一定会喜欢这个礼物的。”
飞流眨眨眼睛认真地想了一下,但对于梅长苏的话他向来是只信不疑的,所以很快就点了点头。
“那件背心就放在你床下面中间那个箱子里,晚上睡觉前把它翻出来,明天不要忘记带哦。”
“嗯!”
解决了礼物问题,飞流的烦恼一下子就没有了,生长期的少年胃口好,满桌的饭菜他一个人就吃了十之七八,等他放下碗时,梅长苏早已在一旁看了好几页书。
屋里的火盆烧得很旺,飞流脸色红扑扑的,脱去了外衣,只穿一件夹衫走过来,伏在梅长苏的膝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着他裘衣的软毛玩。
这是飞流很喜欢的一种休息方式。
不过他没有休息多久,就抬起了头,将询问的目光投向梅长苏。
“去吧。”梅长苏淡淡说了两个字,并没有在后面加上“不要伤人”的叮嘱。
飞流纤秀而又结实的身影一晃就消失在夜色中,房顶上随即响起了异动,但并不激烈,而且持续时间很短。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少年就重新回到了房内,全身上下仍然十分洁净,只是带着一股淡淡的血腥气。
为了将来的宁静,必须有一个严厉的开头。无论来者是谁,都必须用血来记住,苏哲的居处是比宁国侯府更加难闯的地方,要来,就要有留命的准备。
“再过几天,院子里的机关就设好了,黎大叔他们也会搬过来住,”梅长苏剥开一个柑桔,喂了一瓣进飞流的嘴里,“到时候就不太有人敢来了,那样好不好?”
听说以后没人来了,飞流嚼着嘴里的桔瓣,眸中有些失望的神色。
“没人来也很好啊,飞流可以安安静静地画画了,你不是很爱画画的吗?”
“爱,也爱。”
“这样啊,即爱画画,也爱热闹的话,那苏哥哥想办法,给你找机会跟蒙大叔交手,你想不想啊?”
“想!”飞流的眼睛又亮了,张开嘴等着下一瓣桔子。
“好了,吃完水果,准备回去睡觉啦。”梅长苏笑着推飞流起身,“去吧去吧,顺路告诉张嫂,也送些热水过来给我。”
飞流听话地站了起来,展臂抱了梅长苏一下,到侧院叫张嫂送水,自己也端了满满一盆回房,洗完脸脚,刚跳上床,又想起了什么似的,从床下拖出一只大藤箱来,翻了几下,翻出一件金丝背心,手指同时还触到一件硬物,好奇地掏出来一看,竟然正是庭生所送的那只木雕小鹰。
一手抓着背心,一手拿着小鹰倒在床上,飞流有些困惑的睁着眼睛,可能是有些想不通这小鹰怎么会跑到箱子底下去,在枕头辗转了两下。
不过他也真的只辗转了两下而已。第三下还没翻过去,人就已经香甜地睡着了。
次日早起,梅长苏并没有立即出门,而是在室内焚香调琴,耽搁了一阵,约摸估计靖王已经出完早Cao,处理过例行军务后,才吩咐门外备轿,向飞流招呼了一声“走了。”
虽然现在的苏宅与靖王府的后墙之间只不过一箭之遥,但要从前门走的话,必须出门左转,走上一大段路,再左转,再走上一大段路,再左转,再走上一大段路,方能看见靖王府简朴而又不失威严的大门。
门前落轿,递了拜帖,静侯了片刻,一个军尉模样的人出来引他进去,靖王并未亲自出迎,而是在虎影堂前等候。因为拜帖上有写探望庭生的话语,所以那孩子也被叫来站在了一旁。这些时日不见,庭生长胖长高了不少,神情早不似当初的Yin郁畏缩,穿了一身洁净合身的棉衣,虽不华贵,但看着就很柔软保暖。他的眉眼并不是很象他父亲祁王,只有抿嘴轻笑的样子,会在人心里激起一点熟悉的感觉。
梅长苏和飞流的身影刚出现的时候,庭生就已经露出了笑意,不过他一向沉静,近来又接受了相当严格系统的教习,不象一般孩子那样跳脱,所以一直安静地站着,等靖王与梅长苏相互客套见礼完毕后,才迈前一步拜倒:“庭生见过先生,飞流哥哥。”
靖王皱了皱眉,似乎很不愿看到庭生向苏哲跪拜,但一想人家毕竟是庭生的恩人,便也没说什么。
飞流在江左盟一直是最小的,所以被人喊哥哥的时候总是很高兴,立即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