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上是没人听说过祁不砚,但祁不砚出现在江湖的时间,恰好与一名出自苗疆天水寨的少年炼蛊人出现在江湖的时间重叠了。少年炼蛊人一出到江湖,便与人做过几桩交易,由于凡是与他做过交易的人都能得到自己想要的,名声就迅速地起来了。苏央对这类巧合很敏感。于是又派人打听关于那名少年炼蛊人的消息,见过少年炼蛊人的人向她粗略地描述他的打扮,与祁不砚的打扮几乎一致。所以,祁不砚是不是那名出自苗疆天水寨的少年炼蛊人?苏央感觉他就是。难怪他对蛊那么熟悉,还能反向Cao纵他人的蛊。被祁不砚拒绝同住一处宅子的提议,苏央并不觉得有什么,想来,他是有事要办。“既然如此,我也不勉强了。”苏央还有事要做,派钟幻跟着他们,记下入住的客栈名字。不用多做别的事。钟幻明白苏央的意思。祁不砚要办何事,她不关心,关心的是他们要住哪家客栈,以后可以去找他们问燕王墓。苏央对这些事知之甚少,很不容易才从她父亲口里撬出几句。他们苏家的老祖宗便是辅佐燕王设计古墓的工匠,也亲眼见证燕王奉命建古墓,见证燕王奉命炼长生蛊,更是见证了燕王惨死。苏家将这个秘密一代一代传下去,苏家人都要守护燕王墓。燕王对他们苏家有恩。他们苏家要守护他的陵墓。而燕王墓里又留存了些有关长生蛊的记载,具体位置,苏家人不知,无法销毁,他们能做的是守护陵墓的同时保守长生蛊秘密。长生。世间确实很少人能禁得住这个诱惑,苏家有过那么多代传人,也出现过动了歪心思的人。但下场并不好。传到苏央父亲这一代,燕王墓终究是被有心之人找到了。原来她父亲很久以前便知有人在燕王墓炼Yin尸蛊的,可却替对方隐瞒了,只因那人是活了数百年的燕落絮,燕王燕无衡的姐姐。苏家一代一代传下去的,不仅有燕王墓与长生蛊的秘密,还有几张燕王的画像,其中一张画像里有一名女子,便是燕落絮。他们各自在画像上题了一首诗,也各自署了名。他们是姐弟。苏睿林没想到的是,燕落絮的Yin尸蛊会不受控制,竟然危害到风铃镇的百姓,让他们丢掉了性命。对此,他自责不已。苏央不相信有人能活数百年,他第一次跟她提起了长生蛊。又在机缘巧合下,苏央得知有人正在尝试着炼百年前的长生蛊,幕后之人跟长安有关,因此不顾她父亲的阻挡,来到了长安。炼长生蛊的办法太Yin毒了。不该再被炼出来。苏央想揪出要炼长生蛊的人,竭尽所能地阻止对方,若她不知道还好,可老天爷偏偏让她知道了此事,苏央无法坐视不管。近日有些眉目了。她今天要过去查找线索,没太多时间与贺岁安、祁不砚详聊在燕王墓遇到的事,只能改日。贺岁安目送苏央离开。祁不砚去找客栈,长安城别的可能不多,客栈倒是数不胜数,过来长安城做生意的商贩、外族人比比皆是,他们得找地方住下。有需求就有供应。长安有一条街,被人称为客栈街,那条街全是客栈,他们到一长安,随便向人打听,往那处去,都不用花时间到处找客栈。贺岁安初次来长安,自是不知道有这么一条街。她是问人家才知道的。他们去了客栈街。祁不砚没怎么挑,直接挑了左边第一家客栈,原因是比其他客栈少一点人,贺岁安无所谓住哪家客栈,跟着他就进去了。听到价格那一刻,她合不拢嘴。要一两银子一晚,其他客栈都是两百文左右,足足贵五倍。住这家客栈的都是非富即贵的,他们也不想到人多的客栈。祁不砚掏了块金子出来。这是他要付给掌柜的租金。贺岁安记起祁不砚说的话,他以前帮人炼蛊,收的都是金子,他还不是轻易炼蛊的,要感兴趣,再答应炼,一次收取千金。金子无论在何时何地都是流通的,毫无疑问的可当银钱使。掌柜收了祁不砚的金子。
他笑问他们需要开几间房。祁不砚单手拎着包袱,环视客栈:“要一间。”掌柜喊小二带他们上楼,长安客栈的房间划分跟别处略有不同,但大同小异,长安的客栈一般分为:天号、地号、人号等。这家客栈没地号、人号供人选择,只有天号房。贺岁安随小二进房间,才明白这家客栈的价格为何那么高。此处的天号房很像大户人家住的宅房,柜摆陶瓷,墙挂着画,角落里立有装满书的架子,左侧是贵妃塌,右侧是红木拔步床。南侧是供客人放包袱的衣柜,北侧置有一面落地屏风,落地屏风对面是一面落地镜,镜面清晰,足有一人高,可照全身。贺岁安放下包袱。她打开窗,往外看,发现这家客栈背靠着长安的主街。祁不砚随手扔下包袱,也站到窗前看外面,时辰还早着,长安主街人山人海,他若有所思地看了半晌,回到房中间坐下。一坐下,那些藏他身上的毒蛊就纷纷爬出来了。它们很饿。主人已很久没喂过它们了。祁不砚手微动,毒蛊立刻沿着房间的缝隙爬出去,自己出去寻吃的了,贺岁安回头看他。她想了想,问:“你这次要找的东西是什么?”“一块千年红玉。”祁不砚缓缓地脱下护腕,戴护腕只是方便动手杀人,平时,会尽量减少受护腕束缚的机会。护腕被他放到桌上,露出手腕,在红叶村割三次腕割出来的伤口好了,只剩下几道淡粉色的疤,在白皙皮肤上还是很明显。蝴蝶银链遮了一部分的疤。贺岁安坐到另一张木椅子上:“找千年红玉?”一听千年红玉,她便知道这样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