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是被走廊里游荡的护士踢跑了,也没抱什么希望,能将它找回来。
可是我没想到,从那一开始,这耳钉就被三角头捡走收了起来。并且作为最后一道封印,留在了和他被封存的意识,最接近的的地方。
我把那小东西握在手心里,抬眼看着三角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三角头刚刚脱离解开封印的痛苦没有多久,看上去还没有缓过来。而没过一会儿,他的头盔下面,又发出了“咕叽咕叽”的怪异声音。
我弯下腰侧头去看,只见那些填满它头盔之中的、样子像是纠缠的大脑一样的东西,突然开始蠕动了起来。
本来配上那声音,应该是无比恶心又猎奇的画面。可因为这是三角头,我全神贯注地看着他,没有觉得丝毫不适。
我也是第一次见到那些东西像现在这样蠕动,好像层层叠叠的海浪一样。只是它们一边蠕动着,一边显出萎缩的迹象来。
这过程非常缓慢,我不太能确定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抬起头来看着三角头的后背,看到他颈后那些曾经溢出来的大脑物质也在往回缩,才知道那东西是真的在消失。
曾经被那种东西覆盖的脖颈终于显露出来,流畅的肌rou线条和他的肩膀连在一起,他的后背上,还有被我挠出来的印子。
我正望着他发呆,没料到三角头的身体突然轻轻颤了一下,然后往侧边倒下去。幸好我手快扶住了他,但是三角头好像突然一下失去了力气,又像是瞬间陷入昏迷了一样。
这是怎么回事?
我费了点力气才让他在床上躺好,手忙脚乱不知道该怎么办。
“三角头??三角头?喂老哥你别吓我!”我轻轻晃了晃他,又不敢用太大的力气,“喂、三角头?……威廉?安德鲁?!”
不管我怎么叫,他都没有反应。
我慌极了,刚才明明所有事情都还是在往好的方面发展,现在怎么就……?
可我又没办法摸到他的呼吸,不能确定现在是什么状态,能看到的只有他的身体——
正想到这里,我往他的胸口瞟了一眼,竟然看到他的胸膛很平缓地起伏着。
这是……睡着了啊??
我松了一口气,同时要被我自己的神经质气笑了。
之前从来没感觉到过三角头会有呼吸,看来,他是真的在从教会所制造的“怪物”,变回他原来作为“人”的样子。
我把被子给他盖上,又在床边坐了好一会儿。只是见他还没有醒来的迹象。
虽然担心,但我大概还是可以理解,我不清楚他到底这个样子维持了多久,要从“怪物”中变回来,显然不太可能只是一瞬间的事。
可是我不知道,他醒来会是什么样子。
我安静地在那里坐了一会儿,还是轻轻站起身来。床轻轻“嘎吱”了一声,不过,这声音仍然不足以吵醒三角头,他的呼吸依然平缓。
我又看了一眼小三角,然后再轻轻出了房间,关上门,拐了一个弯来到隔壁的病房。
系统和之前说的一样,仍然在那里等我。他根本不用问,就已经掌握了刚才在隔壁发生的一切。此时此刻,只是用迎接胜利者一样的表情看着我:“恭喜你完成了所有的任务,拿着‘钥匙’,你就可以冲破寂静岭的诅咒,从这里出去了,兴不兴奋?”
“钥匙?”我有点不太明白他在说什么。看着他抬手指了指我垂着的手,将那只手抬起来摊开,刚刚才失而复得的耳钉,就躺在我的手心里。
这个东西……竟然是钥匙?
他似乎觉得我陷入沉思的表情非常有趣,一直一言不发带着微笑盯着我的脸。我看了一会儿,将耳钉放进了口袋里看着他:
“现在我可以问问题吗?”
“没有比现在更合适的时机了。”他轻轻笑着道。
我稍微在心里面盘算了一下,开口道:“你和三角头有什么关系?”
他好像没想到我会先问这个问题,看上去愣了愣。但他没有回答,而是先反问道:“你为什么这么问?”
“我只是猜测。”我从口袋里掏出了自己的手机在他眼前晃了晃,“三角头出现的时候并没有噪音,最开始我以为是因为没有把他判定成‘危险’才会这样。可是后来我又发现,他在的时候,不仅是没有噪音,就连报攻略进度,你都一定会等三角头不在的时候。还有,你竟然很自然地就叫三角头‘威廉’,为什么呢?你是在他变成‘三角头’之前就认识他,然后,害怕他认出你的声音?”
我一口气说了这么多,然后停下来,看着系统的反应。
他并没有表现得很惊慌失策,比我预料得要冷静很多。从他之前的反应,我觉得自己应该猜得八\九不离十,可他最后竟然还是摇了摇头。
不是吗?但我还没有问出来,他就开口了:“不,我不认识他。不是‘认识’,而是,我就是他。”
这下轮到我目瞪口呆了,看着那张我熟悉的友人的面孔,说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