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去。然而,预想中的一枪爆头没有出现,那一枪堪堪擦着秦溶的脸飞过,让秦渊的脸上第一次浮现出了意外的表情。
“沐沐……”
秦渊几乎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事情——
在千钧一发之际,正被秦溶压在身下的闻人沐忽然用力侧身,这个动作让原本正在上下抽动公狗腰的秦溶导向一旁,以至于躲过了那发本该射中的子弹。
“秦先生……不要……”闻人沐无力地说着。
“闻人沐救了秦溶。”在这一事实传达到秦渊的脑中的那一瞬间,他竟不知该作何反应,无数种猜测涌上心头,让他怀疑自己是否该出现在这里。然而,在听到闻人沐那喑哑、无力却又坚定、温和的带着哭腔的声音的时候,一切怀疑都被击得粉碎。
亲手杀了自己亲叔叔和堂哥的时候都不曾有过一丝感觉的心,被闻人沐这一句话揪得生疼,秦渊几乎要站不住了。他稳了稳身形,继而继续朝那辆车走去。
秦溶却再次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被挚爱之人背叛的感觉如何?秦渊!我知道自己没能耐杀死你,但对付他这样一个废物,我还是行有余力的!”他说着,一手伸入副驾驶车座后的口袋,而后竟从中拿出了一把匕首,他用牙齿将刀鞘咬掉,随后,将锋利的刀刃指向闻人沐,他威胁道:“别动,否则我杀了他!”
秦渊距离车只有一米之遥,却咫尺千里。他手中的枪,依旧稳稳地对准秦溶的眉心,只要一秒钟,不,甚至不需要一秒钟,就能够将秦溶一枪毙命。
“把枪放下!”秦溶手中的匕首几乎就要碰到闻人沐的喉咙。
秦渊如他所愿,将枪放到了地上,镇定地说:“秦溶,你想好了,如果闻人沐有个什么闪失,你也别想活!”
秦溶呵呵笑道:“我敢绑架他,就没打算活下去。”
秦渊没有接话,只是认真观察着四下的环境,企图找出安全救下闻人沐的方法。
然而,太难了。他们现在身处在通往南城月萃山的高速公路旁,这里外层是一些生长茂盛的小树林,里头则是一片荒芜之地。除了他们三人和两辆车以外,这里只有些生命力旺盛的绿草,除此之外,几乎别无它物。
“你现在知道心疼了?你杀我哥和我爸时,怎么没想过你会有今天呢?”秦溶的情绪忽然又激动了起来,以致他握着匕首的手都无可抑制地颤抖起来,每一刻都可能刺破闻人沐的皮肤,甚至……他那层白皙嫩滑的皮肤下的血管。
“你亲眼看到我杀秦江和三叔了吗?”秦渊只能与他对话拖延时间。
“我不需要亲眼看到!”秦溶大怒,“除了你,还会有谁这么丧心病狂,连杀我两个至亲之人!!!”
“不是我,秦江死在周行瑞手上,而周行瑞已经被你们杀了。至于三叔,他是被雷霆的人反戈杀死的。我看到的时候,他已经受了重伤,我根本救不了他。” 秦渊冷静自若地说着,再次迈开步子,朝情绪失控的秦溶走去。
秦溶见他接近,惊恐地瞪大眼睛,随后颤抖着举起拿着匕首的手,指向秦渊,用同样颤抖的声音说道:“你你……你别过来啊……我……我告诉你……你……你要是敢过来我就……我就杀了他……杀了他再杀了你!!!”
然而,他话音刚落,拿着匕首的那只手便被秦渊猛地抓书,随后轻巧一折,便疼得秦溶撕心裂肺地叫了起来。
秦渊夺过他手中的匕首扔在地上,随后一把将秦溶从闻人沐身上推了下去。他扶起几乎就要昏厥过去的闻人沐,一边为他松绑,一边柔声安慰:“沐沐不怕了,我来救你了……”
双手得到解放后,闻人沐便有气无力地举起一只手,抚摸上秦渊的脸颊,而后露出一个虚弱的笑容,连两颊的酒窝都跟着少了几分平日里常见的光彩,盛着两汪说不清道不明的苦涩,“秦先生,你别哭呀……”
秦渊这辈子没这样哭过,哪怕当年苏敏之去世,他都不曾落泪,如今却无论如何都抑制不住泪腺里汹涌而出的又咸又涩的眼泪,一滴滴滴落在闻人沐那张勉力绽开的温暖笑颜上。他正打算开口说话,余光却瞥见秦溶正欲下车,秦渊于是将即将出口的话含在口中咽了下去,与此同时,他抬起右腿以右腿膝盖将要下车的秦溶顶了回去。随后,他总算想起来现在不是温情脉脉的时候。
因为秦溶还在车上,不方便他施展,因此秦渊先将闻人沐抱下车放在地上,然而闻人沐早已脱力,秦渊的手方才离开他,他便不由自主地要倒下去。秦渊眼疾手快地将他扶住,顺手将方才扔在地上的手枪捡起,再次对准了秦溶。他扣下扳机,本想开枪,可一向的果决却因为手上还扶着的闻人沐而消失。他不愿再一次地让闻人沐见血,所以,他放下了举着枪的手。
秦溶趁他犹豫,捡起刚才被秦渊随手仍在车座上的匕首,直直刺向了他。
然而,两人之间的差距实在悬殊。哪怕秦渊闭着眼,秦溶也很难刺中他。
秦渊拉着闻人沐闪身躲过了那一刀,随后抬起一脚,将秦溶踹飞回车上。后者脑袋撞到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