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过不到头;好年头结婚哩人也有可多过不好哩。
要真是俩人觉得可好,两边哩爹娘也都可满意,结婚哩东西也都给置办齐了,还能真就为了个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哩俗语再等大长哩一年,硬拖着不结婚?
反正要是搁我,我是不愿意,一辈子才多长?为了个没谱哩说法就耽误一年,我咋看都不得劲。”
玉芳说:“俺丽芳姐结婚那年打了俩春儿,都说那一年老好,俺妈说那一年结婚哩人可多可多,结果咋样?要不是俺伯俺妈压着,俺姐早就离婚了。
小姑,你记得吧?俺家隔壁建国哥也是那一年结哩婚,比俺姐早两天,建国哥跟他媳妇结了婚没俩月开始,三天两头不是打就是吵,闹了好几回离婚了,因为有俩孩儿没离成。现在建国哥跟着人家出去打工,快五年了,一年就往家寄两回钱,人一次也没回来过。
过哩好不好,跟啥年景结婚一点关系都没,有些老婆连儿就是胡说哩。”
柳侠点点头:“我也觉得嘛,要是因为一个立春节气就能决定恁多人结婚后哩生活质量,那国家咋不干脆立个法,哑巴年不准结婚咧?全国人民婚姻都幸福了,国家能少多少麻烦啊!”
柳长青说:“那就是人给自己哩一个念想,跟说啥属相命好,啥属相命不好一样,当不得真。”
这话柳侠特别赞同:“我觉得也是,世上哩人千千万,属相就十二个,要是相同属相哩人命运都一样,那不是出鬼了吗?”
于是,话题回归,柳侠继续吹牛,他把自己的工地生活吹得简直像天堂。
猫儿刚开始是和小莘他们一起边玩边听柳侠说话,不过柳侠在旁边眉飞色舞说得实在有趣,几个小家伙后来都被他吸引住了,专心听他说话,猫儿也歪在被子上专心看柳侠吹牛。
柳侠说了一会儿,感觉不到猫儿的动静,扭头一看,猫儿已经睡着了。
那边,小萱在柳魁怀里也打起了小呼噜,柳若虹在柳钰怀里睡得香香甜甜。
柳长青说:“幺儿,你跟孩儿都使慌了,你这回不是回来好几天吗?咱明儿还有时间说咧,你现在先领着孩儿去睡吧。”
柳侠看看猫儿熟睡的模样,点点头,他俯身抱猫儿的时候,猫儿醒了,不过,猫儿没动,还是让柳侠把他抱回了他们自己的窑洞。
几个孩子都很懂事,虽然都很想和柳侠跟猫儿一起玩,但看到猫儿那么累,都没闹着跟过来。
柳魁和秀梅现在晚上带着柳莘、柳雲、柳雷和小萱四个小家伙睡,小莘明天还要上学;柳钰晚上搂宝贝闺女,白天又忙活了一天,也累了,所以,他们一铺好被褥,柳侠就让他们也回去睡了。
柳侠吹了灯钻进被窝儿,发现猫儿虽然闭着眼睛,呼吸均匀,但并没有睡着,他搂着猫儿轻轻拍了好一会儿,猫儿还是没睡着,柳侠就问:“孩儿,我看你可使慌,也可瞌睡,你咋不睡了咧?”
猫儿说:“我也不知道,我就是睡不着,小叔,明儿,我就十四周岁了。”
柳侠说:“嗯,俺孩儿快长大了。
乖,简直不敢想唦,十四年前哩这个时候,我正跟您大伯闹腾,非让他背着我下去看二嫂生孩儿。
您大爷爷吓唬我,说我再敢闹就挨巴掌,您大伯赶紧背着我跑下去了。
我一下去就趴窗户上问您妈,‘孩儿生出来了没?孩儿生出来了没?叫我看看呗’,我老想看看,将生出来哩小孩儿是不是真哩比驴还丑。
嘿嘿,现在你可十四岁了,都该考大学了,还长成了个小帅哥,小叔觉得好像还没几天咧!”
猫儿搂着柳侠的脖子:“我也觉得还没几天咧,小叔,我,我也不知道咋着了,以前成天觉得过哩可慢,我成天想,我咋再也不长大了咧?现在,我有时候会可不想长大,想,永远都不长大。”
柳侠说:“我也是孩儿,光想回到我将毕业那一年,咱就搁南边楼上那个宿舍里,就咱俩,我上班,你上学。
我上班虽然忙一点,但黄昏都能回家,你上初中虽然也比较辛苦,可作业到底没现在这么多,你每天还能睡个午觉,星期天还能正常休息,咱一有时间就能回来,现在想想那时候真哩是可美可美。”
猫儿说:“我也有点想那时候,我现在也觉得,那时候可美,可美。小叔,你将抱我过来哩时候,我觉得好像有雪飘到我脸上了,现在外面还下着咧?”,
柳侠说:“嗯,小雪,跟生你那天开始哩时候下哩差不多。”
猫儿说:“咱趴窗户上看看吧?我可想知道,生我那天天是啥样哩。”
柳侠一咕噜爬起来,摸索着掀开被子让猫儿也起来,然后用被子把两个人一起裹了,拉开窗帘,趴在窗台上往外看。
山里的夜晚,天地间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见,而且窗台也很凉,柳侠怕猫儿冻着,就想让他躺回去睡。
猫儿却非常认真地看着外面说:“我能看见,雪还下着咧。”
柳侠说:“孩儿,这么黑,你能看见啥?你今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