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好、你很厉害……问题是关我屁事啊?你嘴别给我凑过来──」
因为接连的获胜晋级而相当愉快,聊天聊得正热烈的一群人,没注意到某人特别安静,还是老是静静听他们对话都不插嘴的神乐察觉了异样,突然说道:「青澜好像断线了。」
「断线?」焚漪最先反应过来,愣得很厉害,因为使用游戏蛋玩网路游戏的玩家,不太可能出现断线情况,像当初贝贝的情况就是由外部干扰才能强制断线的,但是谁会去干扰青澜?
更何况现在是夜晚,一般都是一觉到天亮,也就是睡眠中玩到隔天才下线重归日常生活,不可能中途失去联系。
「刚刚有一下子的静止不动,我觉得有些不对劲,结果就看他突然下线了。」
焚漪脸色变得很难看,望向同样担忧的冰染道:「糟了,他可能失去意识了。」
8-6,最後关头
「失去意识?什麽意思……」冰染瞠著眼愣愣的回问,听他这麽说便有种不安的心浮气躁在胸口晃荡。
「人类在睡眠时,大脑还是会继续运作的,所以才能维持进入游戏的感官控制,神经细胞对於声光效果都会有所反应,可是睡觉的时候,大脑和身体还是连结的,所以当有人在一旁推你、吵你,你就会苏醒过来,可是当昏厥之时就断了联结,当然脑部还能维持身体机能,不过居然能造成断线的话……恐怕不太乐观吧。」
冰染似懂非懂的听得满脸担忧,可爱的小脸都皱成了包子,接著所有人都有了共识立刻下线,早和焚漪有了现实联络方式的冰染,和他约好了碰面的地方,焚漪说在青澜家看护的医疗人员们已经将他送到了他们家的医院,他们就在那里会面。
急急忙忙的赶了过去,再次见到青澜居然是在隔离病房内,玻璃内许许多多的仪器接在他身上,一旁的仪表多不胜数,花花绿绿的闪动著,除了医疗器材之外还夹杂了一些生化科技的器材,双手贴在冰凉的玻璃上,关梓染看著动也不动的他同时却手心与全身都发热、颤抖。
「他怎麽样了?」声音害怕得有些沙哑,他睁著眼却双目微红的问著。
「像我说的,失去意识了。」焚漪叹了口气,语重心长的道:「院长医生说了,要是没办法醒过来的话……就醒不来了。」
会死吗?
三个字哽在喉咙,说不出口,难怪刚才青澜有点怪怪的还有些急躁,原来是已经感觉到异常,好不容易撑到副本结束才──
游戏和现实是切割开的两个世界,本来就是在娱乐作用的游戏中认识,并且无时无刻都是处於虚假的幻象之中,甜蜜、快乐的点点滴滴老是让他觉得真实世界才是不切实际的,偏偏当现实真正袭来时,那样的无边深渊才更加的冲击。
「但是,实际上本来就已经是病危的情况,虽然不是第一次昏厥,可是医生挑明了说是最後一次的可能性很大,都下最後通牒了……可能最後的机会就在……」
知道他指的是活动,可是之後还有一次副本比赛……决胜负的最後一次,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就算是亚军也毫无意义,而且又少了一个人参加……不知道行不行得通,突然感到前途多难并异常坎坷,关梓染的眼前发黑有些晕眩。
他以为自己会这麽昏过去,也希望能别面对事实,可偏偏晕不过去,还是得接受这样残忍的现实,任命运搓圆捏扁,反抗不得。
「别这麽难过了,其实他拖到现在也算是奇迹了。」比起关梓染的濒临崩溃,焚漪倒是豁达得有些残忍,但并不是冷血没有情感,而是从一开始的半年拖到现在都过了两年,他觉得上天已经待这人不薄了,只能听天由命,更何况他们真想帮他就必须自立自强,而不是在这黯然神伤。
「而且他在最後时刻过得很开心,这我能跟你保证,现在能做的就是喘口气等最後一次的活动项目。」焚漪说著,拍了拍他的肩。
关梓染抹了抹眼框中打转的泪花,静静的坐在玻璃窗口外,在心中默默的祈祷,并发愿绝对要获得胜利。
作家的话:
alisonbanma 唉唷><人家不是後妈呀~~
9-1,绝望
那是个雨下不停的日子,天空灰蒙蒙一片,乌云盘旋在头顶混沌的色泽异常浑浊,沉重得教人心绪不宁、备感压力,雨一丝丝的落在屋檐上混合著泥土成了深色的泥水落到地面,水漥被打起了无数的涟漪,那波荡却被快速行驶而过的车轮激起的水花给一次吞噬殆尽。
冰染面无表情的凝视著车窗外,明明车中还播放著音律,他却觉得万籁俱寂,就连外头的雨势在他眼里都像静止的,双眸出神的盯著街景,却与倒映在窗面上的虚影同样的没有聚焦,涣散的瞳孔呈现出的是种无助。
想起那算是无关紧要──却让他一度痛苦到居然就在他人面前哭了出来的事。
高傲如他,以为天塌下来他也不可能在有外人的时候露出脆弱的一面,就连那时在医院都是极力隐忍著,泪花还在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