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眉头微簇,隐在眼眸里的情绪,有一丝闪动。
她最倚重的近侍,炀氏最优秀的七字头,敏感地一颤。缓缓仰起脸,和她对视……炀蓝蓝眉梢微动。
目光回落到身前的地板上,七夜慢慢挺直腰,语气沉沉又郑重,
“总裁,七夜定当殚Jing竭虑,永不二心。”
“是个知进退、守本份的孩子。”看着炀蓝蓝带七夜出去,炀天行坐回沙发里,赞扬之意溢于言表。
陆青山脸色Yin沉地站在原地,手已经握成了拳。
“哎,难得七字头,有本事,又不贪功利,蓝蓝调教得好。他自己也替主上争气。有这么得力又忠心的助手,我退休,也可以放心了。”炀天行淡淡扫了陆青山一眼,“训练营里大概还会有七字头出营,青山你要不要一个?”
陆青山再也忍不住,心火腾地爆起,他发作似地提高声音,“哼,他忠心?会不在意功利?他要不在意,干嘛挖空心思地勾引主上,算计主上?”
炀天行目光一闪,“谁?七夜吗?他怎么会。”
陆青山再也忍不住,一只酒杯猛地掼在地上,“区区男侍,居然敢在主上身体里留种。这样的心机,哼,真是胆大包天。”
“当真?”炀天行皱起眉,脸色Yin沉起来,手“啪”地一拍桌面,“七夜放肆。”
陆青山嘴角抽搐着,心里憋屈了几天,终于发泄出来,竟有些快慰的脱力。
“来人。”炀天行扬声。陆青山眼里有残虐的快意闪现。
侍卫探进身。
炀天行却没吩咐,想了一下,挥手让人退出去。
他站起身,踱到陆青山面前,眼里挂着歉意,“青山,委屈你了。这事儿,真是谁也没料,定是蓝蓝也没防备。不过已经发生了,真是不可逆转呀。不过,七夜毕竟曾是蓝蓝的男侍,这么含糊规矩,料想,蓝蓝早已经罚过了。”
陆青山犹自喘着粗气,气哼哼。
炀天行眼里歉意更甚,拉着陆青山的手,长吁短叹,“哎,事已至此……叔叔是这么想的,呃……毕竟是炀家的骨血,就是再气,也得顾着小的不是?”
陆青山突然觉得哪里不对,直愣愣地看着炀天行。
炀天行还在絮絮地说,“这事儿,说到哪,也属家务事。七夜那,你是要正正规矩的,怎么罚都不过,都不过。呵呵,不过,蓝蓝的身子重要,孩子也是紧要的,你说是不是?”
陆青山愣住,张大了嘴巴。
炀天行随即温和地笑着,“你是主上,炀氏的副总裁,叔叔老了,炀氏都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只盼着从今而后,你和蓝蓝没有嫌隙,配合默契。叔叔拿你当儿子养,你和蓝蓝,又是青梅竹马的。呵呵,将来,谁若想耍花样,想翻到你前头去,叔叔也不会同意的。”话说完,重重地按了按陆青山的肩。
“炀叔叔……”陆青山一口气,窝在心口。炀天行句句都在维护他和蓝蓝,可是为什么,心里这么不舒服。他头痛地闭上眼睛。
“其他的事,你们俩看着处理吧。我老了,Jing神也不济,就等着享儿孙福了。”炀天行的笑意从陆青山眼前飘过去,捶着腰,好像很累似地,又好像真的就是垂暮的老人了,慢慢地又坐回沙发里,闭目养神。
回到房间,陆青山越觉越不对,坐立不安地在屋里转圈。终于忍不住,吩咐备车。
车行半小时,来到一所公寓前。本是一个普通富户人家,但里面在一天前,却借住进一个对他来说,顶重要的人。陆青山从车上奔下来,冲进去,“妈。”
陆夫人神情晦暗不定地站在窗口,耳边,儿子一进门,一直絮絮。陆青山的南区,情报Jing英汇聚,这次跟过来几个,基于职业习惯,四处无目的的哨探。一天前,偶然查到点消息。陆青山起初不信,派人晚上潜到给蓝蓝诊病的产科专家沈医生医室里查了病历,才确认,炀蓝蓝已经怀孕六周了。眼见着每日里,炀蓝蓝和七夜形影不离,这孩子是谁留的,不用问也猜得到。
本来嘱咐儿子要装糊涂不知道的,不知怎么今天竟捅出来了。耳边,儿子仍絮絮地说着,终于,她生气地打断,
“告诉过你,这件事要装不知道,你为什么不听?”
陆青山本来一肚子委屈,被母亲一喝斥,更加委屈,眼圈一下子红了,“七夜这么大胆,我为什么要忍着。不过一个七字头,毙了他,我也是有资格的。”
陆夫人看着儿子胀得通红的脸和眼里射出的不屑,不禁苦笑,
“儿子,你怎知是七夜大胆?不是蓝蓝故意的?”
“啊?”陆青山张大嘴巴,这样匪夷所思的可能,他可从没设想过。
“呃,这……大概也不可能。”陆夫人眼里有一丝慌乱,心里暗道,果然冲动是魔鬼,赶紧把话圆回来,
“定是七夜先算计的,他能做成这样的事,心机有多重?岂是甘心让你抬手就毙了的?”语气里,含着对陆青山的警告。
“不过是一个执事,我可是总裁。”陆青山不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