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感激地点点头,退了出去。
室内一片寂静,只有七夜在灯下长长的影子陪着他。
“兄弟们当年一起打天下,多少人,用命换来集团的今天,过去纠葛,不能象翻书过页那么简单。”华叔当初半是警告半是期待的话,在七夜耳边以复回响。
“华叔,我不知还有没有勇气送您上路。”七夜在心里自语,脑海里,那百多条人命,鲜活地在眼前闪过。七夜闭上眼睛,一簇簇血花,急促在眼前绽开,整个脑子里,都蒙上了血色的Yin影。听到丰浩然之后传的讯,他的脑子里就都是这样血腥的画面。
七夜睁开眼睛,四周环顾,素白的灵堂竟比那血色更刺眼。
“华叔,您交托的事,我办不到。”七夜看着华叔的照片,心里说不出的沉重。八位长老和几百条人命,他无力保下来,也不能保下来。
“您临走时,是不是就预见到了?”七夜轻声。不怨,您挣着一口气,告诉我,不怨,不要怨,不能怨,万万不可怨。是不是已经预见到了这场屠杀?可是,华叔,您可猜到,七夜却连怨的立场也没有,因为这事儿,就是我亲手干的。
七夜觉得眼里有热热的泪滴下来,他掩饰地别过头,忽然醒悟,在这空无一人的灵堂里,他的脆弱,无人得见。七夜重新面对华叔的灵牌,屈膝跪下,深深叩首。
后日,华叔出殡,他知道,他再没勇气送这老人一程,今日别过,心里只留下老人那殷殷的眼神。
不期(改文)
作者有话要说:改个字,呵呵,多谢大大们的细心捉虫.
夜。
炀蓝蓝独自侧卧在榻上,一整天的纷扰,已经尘埃落定。几小时前,她命人带陆青山下去休息,遣退众人后,就再也没召任何人进来。
要等的那人,估计今夜不会赶回来了。炀蓝蓝这样想着,倚在榻上沉沉睡了一会儿。却怎么也静不下心,惊醒,抬起头,外面那轮圆月已经沉下去。她不禁苦笑,原来,已经是明天了。
门轻响。
耳边听那有极轻的脚步声,还有淡淡的食物香味。炀蓝蓝一动,忽地转过头向门口看。
极小心关上门,六艺刚回身,就见炀蓝蓝已经睁开眼睛看着他了,不觉滞了一下。站在门边,不自在地垂下头,小声说,“呃……您不让人打扰,他们……东西送不进来,沈医生说您得吃点东西,所以……”一句话断了几截,到最后已经是很小声。
炀蓝蓝有些怔忡地看向门口,来的不是七夜。她略失望地叹了一口气,躺了回去。
门口那个玄色的纤长身影。十分局促地端着托盘站在门边,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坚持了一下,还是轻手轻脚地把托盘放在矮几上,又向榻前搬了搬。
“小姐。”六艺把小勺子双手递到炀蓝蓝面前,自己也屈膝跪在一边,声音有点怯怯,“不吃东西,身体受不了……”
炀蓝蓝动了一下,忽然记起,自己刚才那种失望的神情太过直接,六艺看后,也许会很不自在。她叹了口气,勉强坐起来。
六艺见她想吃东西了,脸上一喜,忙往前凑了半步,把小粥碗捧了起来。炀蓝蓝就着六艺的手,喝了几口粥,胃里仍旧一牵一牵的难受,强咽下去,又想吐。
“小姐。”六艺惊慌地探过身子,帮她抚背,“您忍忍,这样不行,沈医生说会营养不良的。”
炀蓝蓝强自坚持了一下,胃里的翻腾压下去了一些。抬起挂着小水珠的睫毛,眼睛红红又shi,虚弱地冲六艺笑了笑,“我好些了。你刚回来吧,怎么不歇着去?”
六艺很担忧地看着炀蓝蓝。
“外面情况怎样?”炀蓝蓝掩饰地笑笑,问。
六艺沉静地点点头,“都清理干净了。”话虽简单,但却是用最腥血的结局来诠释的。
炀蓝蓝定定地看着他。眼前的六字头,刚才还是浴血的修罗,这会儿,正恭顺地跪在她的床边哄她吃东西,眼里流波晶莹,怯怯又殷殷。炀蓝蓝心里有些感慨,这个水一样柔顺的六艺,只要自己一句话,就会立刻为她化身为最利的武器。和七夜相比,派六艺任务时,她从不用费力猜他的心意,很舒服的感觉。
“小姐,再吃点?”六艺打量着炀蓝蓝Yin晴不定的脸色,小心地问。
“不吃了。”想到六艺背上的鞭伤,探手就去拉开他的衣领,“伤好些?”
六艺颤了一下,“没……没事了。”
炀蓝蓝愣住。以前也没见六艺这样羞涩过,不觉心里有些犹疑。想到七夜背上的绞金刮骨鞭伤惨烈的样子,她更加不放心。几下,手下的衬衫就应声敞开,半拖半曳地挂在六艺平展的肩上。
六艺僵着上身,没敢动。但已经咬住唇。衬衫剥开,肌肤露在空气里,红晕顿时从两颊一直晕到耳根,他更深地垂下头,露出颈后一段玉一样细润的肌肤。
炀蓝蓝探身查看,心里一疼。背上纵横的伤,还是那么清晰。用的是普通的刑鞭,虽然也是绞了金丝的,但却远没有七夜的惨烈,不过还是有些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