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上装着一大堆东西又回来。
刚开始天循也会下山买东西,和易玄清轮流交换去采买。可天循每次都不按时回来,要么在破庙后的院子里跟老朋友混,要么跑去吃喝玩乐,总之,下山一次总要晚几天才回来。
如此三次之后,这事还是落在老实的易玄清身上了。
天循听见易玄清的话,开心极了,师兄难得主动跟他说话。他急忙收住傻笑,三步并作两步跟上了易玄清的步伐,在对方身旁侧头看他师兄的侧脸,眼睛又笑弯了,话里的情绪很真切:“师兄,我好开心,跟你走在一起。”
易玄清权当没听见。
“重吗,师兄?交给我一起拿吧。”天循也背了个同款背篼,同样装了很多生活必需品却还想帮易玄清一起拿了。
“师兄,我已经好久没见到小羽了,这次见她才知道什么是女大十八变。”
“还有这次买回去的鲫鱼我来弄吧,我保证这次不会炸厨房的。”
“师兄……你知道吗……”
“师兄……”
“师兄……”
师兄易玄清的头很痛,本来不想说话的他硬是被憋出两个字:“闭嘴。”
天循狡猾的一笑:“闭嘴吗?可我想多跟师兄说点话诶。”然后又开始叽叽喳喳的讲起了清蒸鱼的做法。
忍无可忍的易玄清只能故技重施,打算劈晕天循。然而如今的天循已经不是五年前的天循了。
手刀“咻”的一声朝天循过去,天循发出“咦”的一声偏头躲开。
“师兄,你想干什么?”
“……”易玄清承认,他轻易拿天循没办法了。
第8章 小娘子
定仙观中,白笛真人与一穿着寒酸,面带苦相的男子相对无言。
两人均盘腿坐在茶室的垫子上,中间的茶几上还放着茶具。白笛真人悠悠然的沏茶,也不开口说话。
男子却耐不住这沉默了,焦虑的看着对面的老道长说道:“小生刚才与您说的绝无假话,还请道长帮帮忙。”
白笛真人一手执着茶壶,一手拢住自己宽大的白色袖摆给男子倒了杯茶。动作行云流水,让人看着赏心悦目。
“并不是不相信你,可贫道并没有时间去做这些。”
男子手指微屈轻轻扣敲了桌面三下,表达感谢,随后面色变得更是难看,本还算清秀的面容赫然成了苦瓜脸。
白笛真人收回手,又捋了把自己下巴上的山羊胡须,开始卖起了关子:“不过……”
男子见他故弄玄虚的神秘模样更加着急了,催问道:“不过什么?”
白笛真人在催促下慢吞吞吐出句:“我还有两个徒弟,他们倒是挺闲的。”
男子的苦瓜脸在听见这话的时候冲上来了喜色,冲散了些许愁色,可很快又垮下脸,惨兮兮道:“可我听说您的两个徒弟还没学成出师,他们能帮我什么……”说到这里他叹口气,眉心皱成了川字,低声呢喃道:“难道我要回去陪我的‘小娘子’……”
男子口中的小娘子就是他烦恼的根源,也正是因为这位‘小娘子’他才会来找白笛真人。
此事还得从两个月前说起……
男子是位寒窗苦读的秀才,整日与诗书为伴,日子过得也很清苦。
秀才从小就比较内向孤僻,所以与家人关系并不好,早已从家里搬了出去,租了个小宅过日子。他平日就靠代笔、卖字画维持生计。
整日愁眉苦脸的秀才生意并不算好,在同行里他的业绩算差的了。因此经常被对面街一位专门卖字画的商人嘲笑。
更可气的是商人还从对面街搬到了秀才所在的街卖东西,理由是对面街摊位太贵了,换个便宜点的地。
因此,秀才和商人的摊位距离极近,不超过百米。
“唉,这样下去我连吃饭的钱都没了,租金也交不起,怎么办啊……”秀才坐在自己摊位的凳子上抱怨着。
他的摊子上摆放着几幅他自己创作的字画,每一幅都耗费了他大量的心血,尽管如此,可是依然卖不出去。
秀才也想过原因,不得不承认他的才华确实不算太好,字画的水平也就一般,与那些名家相比,相距甚远。
这也是他为何一直落榜的原因——才华一般。
秀才每每想到这里,就会红了眼眶,这也直接导致他近几年越发悲观。
秀才感叹完自己悲惨的人生,扭头看了看商人的摊子,满满当当的字画摆着,挂着,显得十分热闹。他又低头看看自己寥寥无几的摊子,眼眶又有点红了。
商人正跟着一位客人介绍自己手上的画,面色激动,口若悬河,高声介绍道:“你再仔细看看这仕女图,这梅花描绘的栩栩如生,隔着画纸都像能闻到香味似的;你再看看图中女子Jing致的服饰、发饰,每处细节都是极为Jing致的;还有这手里拿着的圆扇多漂亮啊!”
客人抬手抹掉自己脸上的唾沫星子,带着怒意道:“说话就说话,怎么还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