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自己的手,纤细柔软的手指抚过自己的手背,像风吹过湖面,留下层层涟漪。
韩非目不转睛地看着嬴政,嬴政抬起另一只手,勾勒出他脸部完美的轮廓。右手将他拉近,薄唇缓缓覆上。
独属于嬴政的气息逐渐靠近自己,将感觉全部淹没,韩非阖上双眼,缠绵回应。
平静地分开,嬴政直视韩非的瞳,“嬴政心悦韩非。”我希望我能在爱着你的时候倾尽所有爱你。“这样的回答可还满意?”
如果那人是嬴政,赌一回又有何妨?
韩非柔柔的笑开了,像是在水中化开的一点朱砂,一瞬间,艳丽了眉梢,撩动了心弦。
嬴政搂过他的细腰,将他圈在自己怀里,侧脸贴上他有些凉的额头,柔声说道,“跟我走,好不好?”
韩非依偎在他怀里,沉默了片刻,长而卷翘的睫毛像刚破茧而出的蝴蝶,微颤,没有回答他。嬴政也不急,反正他已经明白韩非的心意了。
第二日下午,嬴政要去看看给扶苏的弓做好没有,便带着孟祺出门了,韩非并没有与他同去,说是留下在府中等他。思索片刻,韩非带着允仪回了一趟湖心小筑。
等嬴政回府时,早已不见韩非踪影,询问之下,才知道韩非回了湖心小筑,患得患失的感觉一下子笼罩在了嬴政心头。难道你竟还是不愿……
来不及多想,骑着马往湖心小筑狂奔而去,流云般的晚霞,逐渐染透了西天。韩非远远地看见了那人,似是携着天边晚霞而来,坚定而壮丽。
嬴政隔着长桥注视着韩非的脸,夕阳被慢慢打翻的,浓郁的色彩铺天盖地般袭来,逐渐渲染这倾世容颜。好像两人也曾经这样站在命运的彼岸,相望却不相见。
嬴政缓缓走向他,眉心微蹙,右手紧紧拉住韩非的手,“为什么要走?”
为什么要离开我?离开我身边?
韩非抚上嬴政的手,他可以感觉到那只手的不安,轻声说道,“你不是说要我跟你走吗?我回来收拾东西。”
不可思议地看着韩非,心中的涟漪层层荡开。
山水脉脉,晚霞温柔,给天地披上了金色的薄纱。
嬴政猝然将人拉进怀里,他长长的发带在夕阳下翩飞,拂上了嬴政的轮廓,有些痒,就像自己那颗被勾得正在乱跳的心。
韩非被他搂在怀里,微微仰起头,凝视着嬴政的脸,夕阳将他的轮廓凝练的极其深刻,那总是威压到别人的凤眼,盯着人的时候十分锐利,此刻却染上了几分迷离的情,教人沉沦其中。
嬴政炙热的气息覆了过来,先是碰上他的唇,然后撬开牙关,唇齿缠绵相依。因为你接近我的心,如草花之接近土地;你对于我之甜蜜,如睡眠之于疲倦的躯体。不必通过生和死,今生和来世,无论你带领我到哪里,都是你,仍是你。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你接近我的心,如草花之接近土地;你对于我之甜蜜,如睡眠之于疲倦的躯体。不必通过生和死,今生和来世,无论你带领我到哪里,都是你,仍是你。也是出自泰戈尔的诗集。这一章带了一点点两人的前世
☆、第十四章
秋天的夜晚总是来得格外的早,韩非跟着嬴政回到王府时已是掌灯时分了。一路上嬴政都牵着韩非的手,始终没有放开,送韩非回房时,嬴政对他温和说道:“本王五日后便走,明日一早向父皇请辞,望先生早做准备。”
韩非闻言微微一愣,疑惑道:“难道王爷是担忧边疆局势?王爷心急至此,难道边疆局势就如此紧张吗?”
嬴政摇了摇头,低沉的声线像是醇香的好酒,“担忧边疆局势此为其一,大哥不日便要回京,此为其二。”狭长的凤眼似是蕴藏着狂风暴雨。
韩非随即明了,“王爷眼下不想撞上大殿下?”转头又对嬴政调笑道:“你们的关系该不会比我跟韩家的关系还糟吧?”
嬴政看了一眼打趣自己的韩非,看来那件事没有给他留下什么Yin影。“虽然不糟糕,但也决计谈不上好。”
真正可怕的敌人往往不是以最可憎的面目出现的。
韩非颇为赞同地点点头,大皇子嬴昊镇守的是最为富饶的江东一带,与嬴政镇守的时常战火连天的卫江城不同。且嬴昊政绩出色,一向得皇帝看重,亲自赐字为“瑾”,取怀瑜握瑾之意,是他们兄弟中唯一有封号的亲王。恐怕皇帝早已想立嬴昊为储,只是为了不让嬴昊过早成为权力斗争的牺牲品,才把他外放江东的。
而嬴政则更像是皇帝手中为了平权制衡的棋子,尽管手握兵权,但是一旦问鼎之心被察觉,便是身首异地之日。皇帝放嬴政去边疆,明面上建功无数,实则已功高震主,早已引起猜忌。虽然这一切只是自己推断出来的,目前皇帝不露山不露水,并无确实证据,但是韩非不得不担心这一点。
一想到若是嬴政与嬴昊正面相遇的话,自己那个不安分的娘亲一定会做些什么,在皇帝面前挑起他们的争端,到时皇帝一定会保全嬴昊,韩非就不得不担忧几分。倒不如此刻远离斗争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