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栖惜是连跑带颠的回到家的,甚至上楼的时候还神经质的不断回头望向身后,好像总觉得有什么东西追着他一样。
直到进了家门,付栖惜把皮鞋甩在门口,就赶紧把自己埋进了被子里,只露出了一个毛茸茸的脑袋顶。
脸上微微有些烫,心口也是,像是不知道是被什么灼伤的。
他本来还准备以不变应万变的,莫煊突然施加的强势却让他一下子慌了手脚,不过细细品下来,付栖惜除了慌张之外,更多的还是隐隐的窃喜。
虽然说当初在西班牙不打招呼就溜掉的是自己,可是现在看来,莫煊对他,似乎还有那么点意思?
这种对待所爱之人的自卑,是付栖惜心里明知道却克制不了的。
付栖惜抱着被子又在床上打了两个滚,柔软的心绪也随之翻腾。
下次的自己,还是不要这么怂了吧。付栖惜心里突然涌起了这么个声音。
好半天才把自己从被窝里拔出来,付栖惜选择了泡面了事,或许是心脏传来了一阵熟悉的悸动,让胃也没那么饿了。
吃完之后付栖惜又窝回床上,看起了同样不知道是什么滋味的综艺节目,一会就没了兴致,很快又睡着了。
今夜会是好梦吧?
兴许是昨天在公司补得那一觉起了作用,付栖惜第二天起床并没有费多大的功夫。一切照旧的清晨步骤,付栖惜踏出了家门。
出了小区走到拐角,那种昨天回家被什么跟着的感觉又来了,付栖惜猛地一回头,只是恍惚瞥见了一个黑影匆匆掠过,兴许是小区里的流浪猫吧,付栖惜耸耸肩,并没有当回事。
谁会没事尾随他啊,一没钱二没色,谁也惹不上,要尾随也应该跟着莫煊那样的啊,要身材有身材,要脸蛋有脸蛋,想到这,付栖惜还学着痴汉一样,嗤嗤的笑了两下。
可他那敏锐如小动物的神经一切如常,他确实被跟踪了。只是,当事人依旧神经大条并没有当回事罢了。
等到了办公室门口,付栖惜特意又跑去这个楼层的卫生间,对着镜子重新整理了一下发型,吐了一口气,才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折身返回,推开了办公室的门。
莫煊并没在,只有一个一身黑西装的男人站在莫煊办公的桌子旁,望着莫煊的老板椅盯得出神,似乎是在想些什么,看身形貌似还有一点熟悉。付栖惜只歹把那句酝酿了好几遍的“老板早上好”吞回了肚子。
“那个。”付栖惜发出了声音,想要彰显一丝自己的存在感,愣神的男人回过头,发现来的是付栖惜后,摆出了一个笑容:“早啊。”
“早,早上好。”付栖惜眨眨眼睛,难怪觉得熟悉,这不就是三年前自己在西班牙第一次进莫煊公司时,跟着的那个人吗,记得莫煊说,好像是叫陈衡是吧。
“您坐?老板还没来,我去给你泡杯咖啡?”付栖惜舔舔嘴唇,想着自己是不是该尽一些总裁秘书的本分,来对得起两倍的工资。
“不用了,我就在这里等他。”陈衡大方的摆摆手。
付栖惜见此愣愣的点点头,坐回了他的位置上,内心却一直天人交战,等莫煊回来会不会嫌弃他连个座位都没给人家让啊,可是人家都说过一次不用了,自己再问一遍会不会显得很傻
正想着,连启动电脑的开关都按了几下才点开,就听到了陈衡的声音:“工作还习惯吗?”
“习,习惯。”付栖惜条件反射的站起来回答了陈衡的问题,或许莫煊跟他说过陈衡是他的半个老师的缘故,付栖惜在回答问题上都带上了不自觉的紧张。
陈衡笑着点点头示意他不必那么严肃:“只是听说你刚到公司,怕你不习惯,我就是随便问问。”
这句话在付栖惜里脑子转了好几转,然后选择了一个比较中肯的说法:“工作我刚接手还需要了解挺多的,但是一切都很顺利。”
陈衡挑挑眉,扶了一下眼镜:“顺利就好,跟原来的工作强度差的多吗?”
听到这,付栖惜终于想明白了意思,问他工作情况是假,想探他虚实是真,毕竟自己在陈衡眼里,怕是个一言不合就离开,等莫煊回国又主动贴回来应聘的妖艳,旁敲侧击的问问前后工作,实际想问你怎么突然又找上莫煊了。
可是这种缘分的事,付栖惜自己也说不清啊。
默默叹了一口气,他不准备对此解释,跟聪明人说话真的很累,好在付栖惜自己也不笨:“毕业后找的第一份工作局限性太大了,合约满一年后这不就出来碰碰运气了嘛,也想多挑战一下自己。”
付栖惜的意思简单明了多了,我之前辞职是合同满了才离开的,不是为了谁,而且我有好好工作的能力。
短暂的沉默。
陈衡的说话方式其实只是在尔虞我诈的商场上形成的习惯,他一直是通过莫煊的眼睛去了解付栖惜的,所以对付栖惜的感觉自然也一直很不错,他只是一时嘴快的询问罢了,因为空缺的那段时间里,是他眼睁睁看着莫煊为了找一个人的无措,那种无力,他只在莫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