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我送你过去吧。”
林泽一怔,而后神色冷了下来,“你很空?”
“什么意思?”
“满大街助人为乐?”林泽勾了勾唇角,眼前的大黑影让他很有压迫感,他不习惯有陌生人这么靠近自己,“我建议你去看一下医生。”
顾钧:“……”
林泽往前走了两步,又停下脚步,回头,“过两天会下雨,如果腿疼,可以去抚宁巷的舒宁堂,我给你扎两针。”
第5章 Chapter 005
5.十五年前的旧案
城北派出所所长张建军,一听这名就是生于八一,长在红旗下的六七十年代的老革命,确实张建军老同志再过两年就可以光荣退休了,在城北这块几经变迁由陈旧杂乱变成繁华的地界上摸爬滚打了三十年,可说是城北活地图。
和他同期的民警或升迁或调任,就他一个人在城北从基层小干警一步步升到了所长的位置,然后一做就是十来年,这中间也有过再次升迁的机会,可最后都卡在了文凭上,一张夜校出来的大专文凭是不足以让他进入市局的。
后来的年轻人手里基本都有张正规大学的本科文凭,有几个还是研究生毕业,眼瞅着这些后生晚辈一个个地跟坐了火箭似地往上窜,不少人为张所抱不平,可张建军自己倒是挺满意目前自己这状态的,三十年了,他早就对这一片熟悉到了一砖一瓦的地步,街里街坊的也都和家人一样,不吹牛,到了饭点,他只要随便走进派出所这条街上所在的人家,都能吃上饭,还能蹭到好酒,当然张所也是好同志,轻易不拿群众一针一线。
长年的第一线工作,张建军同志脸上刻满了风霜雨雪的痕迹,黝黑。
张所现在亲下一线的时候也少了,城北是云城几个区治安最好的一片,基本捞不着大案要案,更多的是偷盗及家长里短的鸡毛蒜皮的纠纷,于是张所十分悠闲地蹲在派出所大院里,捧着一个积满陈年茶垢的大搪瓷杯,茶杯上还有模糊的几个红字,应该是年代久远的先进个人奖励品,极其地怀旧复古风。
和张所对蹲的是附近的一只流浪猫,猫有点丑且肥,毫无一点流浪猫需要形容消瘦的自觉,此刻正用鄙夷的目光斜睨着对面这个老头手中试图冒充小鱼干哄骗它的烟屁股。
真的就是短短一截的烟屁股,连一点烟身都没留下,可见这吸烟的人有多好这一口且抠!
肥猫不饿,喜欢来这里就是看中了这儿晒太阳舒服,也不会受到顽皮的野孩子打搅,谁都不会吃饱了撑的跑派出所上房揭瓦招猫逗狗的,可没想到没了野孩子,却来了个傻老头。
张建军也是闲的,人一上了年纪心肠大概就软和了,喜欢兜里放几颗糖,见到街口玩闹的小孩会摸出几块逗弄逗弄,见到猫啦狗的,也觉得有意思了。
顾钧下车时,瞧见的就是一肥猫拍了张建军一巴掌,而后傲娇地转过身甩着尾巴,不算轻巧地跃上了墙头,然后站在墙头冲着院子里的傻老头不爽地叫了两声,然后从墙头消失了。
张建军乐呵呵地捧着大搪瓷杯站起身,一眼都没朝刚开进院子里的小面包瞧,转身就想走。
“张所,郭局刚给了包黄鹤楼……”
张建军脚步一停、回身,黝黑的脸上洋溢着对待同志春天般的温暖微笑,“哎呦,我当是谁啊,原来是顾队啊,你怎么招呼也不打一声就过来了,有事?”
顾钧嘿嘿一乐,伸手挠了挠头,一指身后正被带下来的两个醉汉还有林泽,“今天我也是当事人,过来配合调查。”
张建军诧异地瞧了眼醉汉,然后目光落在了安安静静的林泽身上,“你是那个舒宁堂的按摩师?怎么回事?”
“张所,您厉害啊,”顾钧一竖大拇指,略狗腿地凑上前,递给了他一支烟,张建军接过一看,还真是黄鹤楼,小一千一条呢,一包小一百,这郭局还真是偏心眼子,自己去汇报工作这么多回,最多也就蹭过几支利群,还是二十一盒的那种。
没舍得点,直接将烟给夹耳朵上了,“究竟怎么回事?”
一个出警的小民警开口回道:“张所,我们接到有人报警,说舒宁堂有人打架斗殴,我就和李旻一起过去看看,到了那,顾队已经把两个闹事的给绑了,他……”说着小民警指了指林泽,“他是当事人,也算是受害者,所以回来要录一下口供走下流程,至于顾队、顾队他算见义勇为还是暴力执法,有待查证。”
“暴力执法?”张建军皱眉瞧了瞧两个醉汉,醉汉已经不醉了,虽然身上酒气还是很浓,醉汉听到小民警说‘暴力执法’时,眼睛明亮神智清醒地狂点头赞成。
“我说这位小同志,说话可要负责啊,”顾钧甚是委屈,眼巴巴地看着张建军,“张所,您看我一没用手铐、二没刑讯、三没越权,积极配合派出所同志的工作,怎么还能被扣上‘暴力执法’的帽子呢?这要是传到郭局那里,估计得扒我一层皮,让我再下基层好好学习学习,要是能到张所您这儿我顾钧可求之不得……”
“行了,别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