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有此一说?”
栾子辰身子站得笔直,眼睛却有了一丝迷离,
“那人好像爱着‘别人’,却说那个‘别人’是我。”
“你又如何知道,那个‘别人’不是你?”
栾子辰将眼神投向慧明,眉头却是从未舒展,
“‘别人’是别人,我是我,如何能说我就是‘别人’?”
“诸可还者,自然非汝。不汝还者,非汝还谁。”
只是栾子辰仍不明白,
“老师父这是何意?”
“除了你,再也没有人是你。”
然后栾子辰就立在那里半晌,久久难言。
至于那个被人谈论着的夏欢二皇子,却也在床上翻来覆去,久久难言。不为别的,就为这空气里头一直挥散不去的味道。
着实恶心。
而睡在一旁的刘憨也是难受,不过不是为了那味道,而是为了那个人。
一时间,竟有点心猿意马起来。
“小欢,我睡不着,我出去走走。”
刘憨在夏欢耳朵旁边扔下一句话,这就一骨碌起了身,然后头也不回地就离开了。
刘憨干什么去了?
洗冷水澡去了。
刘憨知道自己喜欢男人,更知道自己喜欢夏欢,却不知在面对夏欢的时候,居然需要这么大的定力。若说这次被掳走有什么值得庆幸的,就是有了一次跟夏欢单独在一起机会。
没有那个叫小满的来搅局。
饭堂里的刘憨一瓢水浇下去,给了自己一个透心凉。
可当那瓢水浇下去的时候,刘憨却是慌了。怀里还有东西没有拿出来呢!刘憨把水瓢往水桶里一扔,这就慌里慌张地从怀里拿出一条手帕。
这是夏欢送给他的。
那天替他包扎伤口的时候。
果然,手帕已经shi得能拧出水来了。
刘憨无法,只能将手帕往干得拧了拧,然后双手一甩,就把手帕举到了眼前。
梨花。又是梨花。
那人的手帕衣角,都是梨花。
也不知道,这里头是不是藏着什么故事。
刘憨敛眸苦笑。
纵使如何,那人也不会是他的。只是他孤家寡人,在哪里又有什么不同?纵使在这里过上一辈子,又有什么不可以,只要。
只要那人在。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晚安~被作业虐成狗的蠢亏碎觉觉去了~
☆、悬空古刹(十)
等到第二日夏欢开始做活的时候,那见不得人的活计总算是浮出了水面,也怪不得郑管事不敢在明面上找伙计。
因为这活,真心放不得台面。
私挖金矿,胆子不小。
这日吃过早饭后,夏欢并着刘憨二人就被领着去了矿洞,也就是悬空阁密道正对着那条路,然后就听到里头乒乒乓乓一通响。
是活计们在凿洞采金。
至于夏欢跟刘憨两人要干的活儿也是这个,用那个凿子在石壁上敲敲打打。
然后刘憨就先沉不住气了,
“私挖金矿可是死罪,什么人敢这么大胆?何况咱们就这么一直敲下去?胡挖一通,就能挖到金子了?”
也不怪刘憨有此一问,实在是挖金子的活太过不见成效。诺,那些伙计前头的篮子不都还空着呢吗?怕是他们两个敲敲打打一上午,也不见得能刨出一块金子。
不过夏欢听了刘憨的话后并没有着急回答,眼睛看着前头的一处石壁,这就出了神,然后往前头走了走。伸出手去,就在一块黑色的石头上摸了摸。
刘憨见夏欢申请专注,不想是玩闹,这就也小跑着跟了过去,
“怎么,这块石头有猫腻?”
夏欢也不回头,手上的动作也没有停,
“金多出西南,古人诚不欺我。”
说罢,这就抡起胳膊使了劲儿,径直给了那块黑石头一凿子!
而一旁的刘憨却是看傻了眼,怎么说砸就砸?连个招呼都不打!不过,你砸我也砸,咱们两个一块儿砸!然后刘憨就学着夏欢一般,抡起胳膊干起了活。
刘憨那个体格可不是白长的,干起活来能抵得上两个夏欢,所以不过半个时辰,那块黑色的石头就有了松动的痕迹,然后再猛一凿子下去,那块石头就落了地。
然后石壁里头,就露出来些许金色。
刘憨见此大喜,
“小欢你太厉害了!你怎么知道这块石头底下有金子的!”
夏欢见到出了金子,脸上也是一喜,将凿子往地下一扔,这才对着刘憨说道,
“书上记载,金矿里头的金子都藏在伴金石的后头。这伴金石通体呈石褐色,却又一端成黑色,我见这块石头长得像伴金石,便就碰碰运气,没想到真有金子。”
“你倒懂得不少。”
这话一出来,夏欢的身子就是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