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不相信这只小猫是真的会下棋,这就带着点新奇的情绪认真跟云深对弈了起来。人类当然不能跟猫太计较,秋离一开始也没尽全力,尽量让着云深,想不到云深步步紧逼,转眼间白棋居然迅速就扭转局势占了上风,黑棋都快被它吃光了!
云深喵很得意,看来自己还是宝刀未老嘛。但师父也太客气了,他很显然一直都在让着自己,如果两边都是倾尽全力的话,云深才不是师父的对手呢。它嘴里咬着一颗白棋,心里想得出神,一个不小心白棋竟然哧溜滑进喉咙里去了。
喵嗷嗷!喵被棋子哽住了!
云深顿时张嘴抽搐两眼翻白,整个猫身子就僵硬了。秋离吓坏了,他赶紧过来抱着云深使劲拍它的背。云深喉咙里发出嘎嘎的声音,好不容易才噗的把棋子给吐了出来。
艾玛,吓死喵了!
云深吓得两只前爪使劲抱着师父,浑身发抖,秋离也是惊魂未定,他轻轻抚摸着云深的背,柔声安慰他:“没事了,没事了,”他说着一伸手把棋盘推开,黑白棋子噼里啪啦的滚了一地,“好啦,这局就算我输了吧。是我太大意了,不该让你这么辛苦地叼着棋子陪我玩,都是我不好。”
云深轻轻舔着师父的手指,自己心里反而更愧疚。真是的,明明是他自己不小心,还害的师父担惊受怕揽下责任,自己真没出息。不过,也是该到跟师父分别的时候了,云深已经私自跑开太久,必须得走了。
就算现在马上回去的话,估计也会被景轩哥哥好好教训一顿的。唉唉,凡是牵扯到师父的事情,云深就不能自抑的变成了一个让哥哥Cao心的坏孩子,真是好羞愧。
这时候屋外传来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师父,您在午睡吗?”
是大师兄尉迟幽的声音,云深听见他的声音就条件反射的头皮一炸。等秋离察觉到的时候,它早就闪电般的从他怀里窜出来逃走了。秋离四下看看,屋子里空荡荡的只有他一个人,哪儿还有小猫的身影?
他几乎怀疑自己是做了一个梦,这时尉迟幽见秋离一直不答应,便端着药进屋来了。他见师父坐在棋盘旁边发愣的样子,连忙到他身边探了探前额的热度。秋离回过神,对尉迟幽笑笑:“我没有什么不适,只是在想些事情,你不必担心。”
尉迟幽这才松了口气,把药端了过来:“师父,今天的药已经为您熬好了。刚才我也跟邵先生谈了一下,他确实有意代理交易您的画作。我把您的条件都提给他了,他正在考虑,所以我抽空过来看看您。”
秋离点头:“邵先生与普通的画商不太相同,希望可以跟我们灵虚阁顺利合作。如果有一位可靠的代理画商,我们灵虚阁的弟子们也能够潜心创作,不必为那些糟烂的俗事担忧了。”
尉迟幽看看被推倒在一旁的棋盘,忧心道:“师父刚才真的没有哪里不适?早晨您说仙蛊之毒像是要发作,出于谨慎这才没有亲自去见邵先生。这都大半天过去了,您感觉如何?”
秋离叹着气:“今天实在怠慢了邵家的两位先生,改日必定得登门道歉才是。只是这仙蛊之毒发作的时机毫无规律,如果今天是我弄错了,它一整天都并没有发作的话,那我可真被它给害苦了。”
尉迟幽安慰秋离:“师父,毒不发作那当然是好事了。邵先生也不是不讲理的人,不会因为这点小事而对您心怀芥蒂的。再说,您是名满天下的国画大师,多少人都在求着您的画,您可是那些画商的摇钱树啊。就算今天您没露面,改日邵先生一定还会再来,不用您亲自去拜访的。”
说着,他把药端到秋离面前:“师父趁热先把药喝了吧,万一凉了会伤身的。”
秋离笑笑:“你也费心了,整日都为了我这个半废人Cao劳,我……”
他话音未落,突然全身一僵,佝偻起身子猛然呕出一口黑血。
尉迟幽顿时脸色煞白,他赶紧扶着秋离:“师父!”
秋离颤声说:“快……快扶我去净仙台,你自己留在外面就好,记得千万不要离我太近……”
尉迟幽小心地将他搀扶起来:“师父快别说话了,我都明白的,现在就带您过去!”
屋外,云深喵正爬在一棵大树上偷偷地看着。刚才从秋离的寝阁逃走以后他并没有走远,还想看看师父和师兄会说些什么。但是从这么远的距离他几乎听不清他们的谈话,他只听到师父说了毒什么的东西,而后就突然神情痛苦口吐黑血,那情景骇人之极。
云深吓坏了,他恐惧地看着师兄扶着师父从寝阁的另一边走了出去,似乎是要去什么地方。等他们走了以后,云深跳下树梢小心翼翼地又回到了刚才的屋子,怔怔看着地上那一滩黑血。
在这短短的几分钟里,血几乎已经凝固了,而被血迹浸染的地板竟然被那血渐渐腐蚀,原本平滑的木板地面都开始变烂了。云深看着这番情景心惊rou跳,师父到底是怎么了?
他是灵体仙胎,修为极深,普通的毒物根本入侵不了他半分。而当年在仙界也没听说过有哪位厉害的仙君擅长用毒,在仙界的常见法术之中根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