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中的麻烦。楼南不是说了么,女人但凡生气,买些东西与她,定能让她喜笑颜开,可杜秋娘反倒发了大火——杜秋娘果然是不同的。
他范长安成亲第二天,便被杜秋娘赶出了房门。他望了一眼天,有些忧伤——他的御妻之路看着委实坎坷了些。
那钱袋子还在桌上放着,杜秋娘越看越觉得心疼。拾起那衣服又想骂:这衣服好看有用么?还不如换两件麻布衣裳。
其实她不光心疼钱,她看到范长安身上打了补丁的衣服,便觉得有罪恶感,范长安把什么好的都留给了她,那他怎么办?他还得参加科举呢。
等吃过了晚饭,范长安往屋里望了望,那两件衣裳已经被杜秋娘收好了。他踱了步子进去,杜秋娘冷着脸说了一句:“往后不许乱花钱。”
“哦。”长安老老实实地应道,心里欢喜秋娘又同他说话咯。他忙去烧了水,舒舒服服洗了个澡。回去时,秋娘早早便收拾了躺倒了床上,背对着外头装睡。、
“秋娘,我洗干净咯。”长安还特意交代了一声,见秋娘没动,心里一咯噔:秋娘这就睡了?那他怎么办?
长安低头看了看自个儿身下,颇为郁卒:昨夜风-流,可是他却只记得后半程了,那感觉这样强烈,教人想起来心里头便痒痒地,挠心挠肺地难过。他望着日头一天了呢,只盼着天赶紧黑下来,可天黑了,老婆睡了,他还站着呢!
“秋娘……”他低声唤了下,秋娘一动不动。他瘪了瘪嘴,委屈地摸上床,正要躺下,便觉枕头底下一凉,他趁着光摸出那东西来一看,脸霎时便黑了:这书怎么跑这来了,他不是藏在那箱子底下了么!
秋娘侧着身,早早便闻见长安身上的皂角香,脸上一热,也不动弹,只等着长安掀床。果然,片刻后只觉得身后一动,刚刚要躺下的长安又腾地起了身,她微微侧了头用眼角的余光看长安。
长安在房间里早就开始挠头,先是在早上放书的箱子里翻了翻,脸上一阵错愕,似是有些不明白自个儿的书怎么跑床上去了,一会又开始轻手轻脚地寻柜子藏东西。藏了半晌,寻到了桌子底下。
范长安左思右想,只觉得那桌脚是最安全的地儿,正猫着腰要将书压桌脚呢,眼前一黑,他心里一惊,一抬头,就见杜秋娘披散着头发,沉着脸,Yin沉沉地唤了一句:“范、长、安。”
手边的书就这么啪嗒一声掉在地上摊开,两人视线双双胶着在那书上,一副“老汉推车”,当真是春-色无边。
烛火明灭。
犯了错的范长安站着,低着头做认罪状,态度极为良好。
“这书是金宝给你的?”杜秋娘硬着声音道,面色一红,这算什么事儿,小舅子送了姐夫一本春-宫-图恭贺大婚?
“嗯……”范长安抖了抖,抬头看了眼杜秋娘,又迅速地低下头,十分纠结。、
这事儿其实范长安也挺无辜。昨日成亲时,他的小舅子杜金宝偷偷摸摸把他拉到了一边,往他手里塞了这本书。他一看那书脸都红了,想都不想就揣到了怀里。
原也是不看的,可他人生第一遭,若是表现不好,只怕秋娘会嫌弃他,他就快速地翻了一遍……他发誓他只翻了一遍,可他自小便过目不忘,即便是醉了,似乎……发挥地也不错。
他原是想瞒着秋娘的,可秋娘说,若他不老实交代,他一个月都不得上床睡觉。
范长安拿眼偷瞄杜秋娘,在烛火下,杜秋娘的唇如樱桃,红艳诱人,那眉眼挑着,说不出的妩媚。范长安吞了口水,暗暗叹:小舅子,对不住了。
杜秋娘又敲了敲桌上的书,一阵恼怒:杜金宝也到了该成亲的年纪,可他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跟着人不学好,如今还要带坏范长安?
而且更重要的是,杜金宝一个大字不识的人,从哪里弄来的这本书?
她正想着,范长安悄悄地握着她的手,低声道:“秋娘,夜了,咱们睡觉吧。”
秋娘瞪了他一眼,将那书一收,自去了睡觉。范长安再要爬上来时,她啪一下便打掉他的手,闷着声道:“往后不许乱花钱,不许碰这些乌七八糟的玩意儿,否则我……我……”
“我”了半天也没往下说,范长安只管从身后绕过胳膊要抱她,又被她打了回来,骂道:“老实呆着去,我身上疼着呢。”
范长安看着秋娘的背后,露出一截的细腻白-嫩的腰,腰上圈圈点点的青色。想是昨夜他醉酒之后下手重了些,竟在她身上弄出这么多痕迹。他心里不由有些内疚,伸了手便轻轻揉她的身子,她原本身子还僵硬的,最后也渐渐变软了,范长安一笑,将秋娘搂进怀里,嘴里呼吸着秋娘身上的香气,渐渐也睡着了。
夜里做了个奇怪的梦,楼南被他家的悍妇拿刀追了好几条街,后来遇到了他,抓着他的手一把鼻涕一把泪地问道:“长安,你赶紧教我御妻之术,我这夫纲不振了!”
他醒来恍惚了许久,一摸,身边的秋娘不见了,他忙起身找,秋娘已经做好了早饭,笑语盈盈地站在门口唤道:“长安,起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