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还不忘把那壶凉茶拿出去倒掉,生怕林安喝了过夜的凉水。
只林安一个缩在被子里:“……”猎户两杯凉茶下去,就甚么反应都没有了。可是、可是,他呢?
他也是男人,他……也是有反应和那种想法的好吧?
可惜不论林安反应如何,想法如何,现下、身边没了人,也没了凉茶,又腹中空空,没甚么大力气,郁闷好半晌,开始默背金刚经。
等金刚经背了一半,猎户也回来了。
当然,林安自己的“反应”也没有了。
恨恨瞪了猎户一眼,林安自己爬起来,穿了家常外袍,洗了脸,擦了牙,正捣鼓自己的头发,见猎户走到他身后站着,他就理所应当地坐下,任由猎户给他绾发。
猎户手艺很好,动作也很快,很快就给林安束好了头发,还从自己袖中,掏出一物,攒在其中。
林安房间里也是有铜镜的。他从铜镜里隐隐看到猎户动作,问道:“簪子是你买的?上面是甚么纹路?”
不是买的。
不是甚么纹路,只有一只小狐狸。
猎户心中回答,嘴上却只道:“再洗洗手,吃饭吧。”
林安饿了两日,他自己饿过劲了,不觉得什么。反是猎户心疼的紧,忙催着林安净手吃饭。
厨上其实这两日都在做林安的饭,只林安一直不醒,厨上就把饭放在炉子上温着,一直不敢断火。
只今日早上刚做好的饭,正欲像前两日那样也继续温着,厨上的人就被猎户下了一跳。
好在林安唯恐在京里新买的厨子不如意,特意从家里带来了厨子。因此厨子自是知晓猎户是谁,恭敬的喊了声“秦爷”,就见那位秦爷在厨房看了半晌,端了两碗他新熬的皮蛋瘦rou粥,还有两盘虾饺,两笼蟹黄包,两碟小菜,两大碗胡辣汤,都放在几层的食盒里,提着就走。
还不忘回头嘱咐他们,别忘了给他们爷煮燕窝粥。
厨子立刻应了,然后一面亲自煮燕窝粥,一面招呼人继续和面包虾饺和蟹黄包——他们原先不知秦止在,因此做饭只按照先前几个主子和外院客人的饭量做的。现下秦止一来,拿走了平哥儿昨儿特意点的虾饺,现下当然要立刻再做。
——在林家干活儿,东家和气,平日里并不为难他们。可是再和气的东家也不是没脾气的。厨子听说过在他之前有一个厨子,原先是大宅子里出来的,有一次见二姑娘点了三餐和两顿点心之外的东西,就伸手朝二姑娘的婢子要钱,说是没钱没东西。
二姑娘没说甚么,没要东西,也没给钱。
到了晚上,东家回来,直接令人把那厨子舌头拔了,连夜就发卖了。
若是寻常人家,打几板子卖了也就罢了。偏偏东家家里特殊,那位秦爷常常在家里出入,也常常在这家里过夜,如果不拔了舌头,只怕那人会在外乱说话。
家里仆人自此哪里还有不开眼的?
俱都老老实实的,该干甚么干甚么。
现下就是被秦止多拿了东西,厨子也只能自己忙忙补上,一句话不敢多说。
林安自然不知那厨子是怎么想的。他其实不怎么懂得御下之道,他知道的只是那些人的卖身契都在他这里。敢当着他的面,就伸手朝他妹子要钱,林安哪里能忍?自然是要发卖了。
至于拔了舌头……那也是那人本就碎嘴。林安那时也恰好需要一只用来儆猴的鸡。
且不提那些事情,林安饭量不算大,喝了大半碗的皮蛋瘦rou粥,吃了几只虾饺,两个蟹黄包,又把一整碗的胡辣汤喝了,就什么都吃不下去。
然后他就看着猎户吃饭。
猎户吃饭很快。
跟打仗似的。
先前被林安带着,猎户吃饭速度也慢慢慢下来了,只这一回出去,速度又回去了。
林安看着既心疼,又好笑。
待看到猎户把他没喝干净的粥给喝完了,林安终于不笑了,只看着猎户不说话。
猎户道:“我们出去走走,等回来了,你再喝上一碗燕窝粥。”
见林安皱眉,猎户又低声道:“乖,多补补。不然,像第一次那样,咱们只洞房一宿,你就连着两天爬不起床,那可如何是好?”
林安耳朵尖立刻红了起来。
二人如何久别胜还没有经历过的“新婚”暂且不说,林安与猎户趁着天色好,在附近的街上走了一圈,买回来不少小儿的玩具和女子戴的京城里“时髦”的发簪后,林姝就拉住了林安。
“哥哥怕是要去好好宽慰一番那位邹举人了。”林姝叹道,“哥哥的另外三位同窗都还好,只是会试累过头了,又着了凉,请大夫看过,也都喝了药,我也遣人去问过,他们的书童都说已经能起身在屋子里吃饭,只是身上没力气,怕是还要再养两日,才能出门。”
林安道:“那邹兄是?”
林姝将大夫的诊断说给林安听,林安听了,果然也道是这邹举人怕是没考好,以邹举人的年纪,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