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某实在不方便招待,你请回罢。”
“东西已送达,宋某也该告辞了。”说罢客客气气的与众人行了礼,便翩然离去。
许家两兄弟气得直跳脚:“家主,就如此放他回去?!”
谢玄不耐烦的瞧了他俩一眼:“不然要如何?”
“宋家人自负得很,没一个好东西,此仇不报我誓不为人。”许陌愤愤然道,众人皆满脸愁苦,时不时悄悄的看一眼宋以洛谢爻夫妇,眼神一言难尽。
他俩的处境,这就很尴尬了。
众人潦草的吃了一会儿饭,全无胃口,不欢而散。
“这剧情走向,有点迷。”谢爻愁眉苦脸,晓得谢砚的消息,他半是欢喜半是忧。
宋以洛又叼起她的水灵烟斗:“剧情乱套,人设崩塌,你功不可没,有趣。”
谢爻呵呵一笑:“承蒙夸奖,所以,女侠打算如何是好?”
宋以洛不以为意:“你这个九叔的角色,在谢砚黑化后结局怎样了?我记不大清了。”
“……身体封入冰棺,禁锢灵力,每日还被谢砚割食神魂,成为一个半死不活的药人。”
“嗯,那真是……惨不忍睹。”
看将他拉入局的宋以洛一副事不关己的悠然,谢爻越想越凄凉:“你真没办法开个挂,修改一下人设剧情?”
“事到如今,坦白了跟你说吧,”宋以洛突然一本正经,压低声音道:“不存在的。”
“……”所以,坐着等虐吧,是这个意思。
只有一点谢爻想不明白,谢砚为何要将流火剑给他,且不亲自送呢?
也罢,此剑乃谢砚本命灵剑,下回若是有机会见面,与他讲清楚,说不准还能刷一波好感呢。
……
谢爻一直相信,即使人设再崩,自己先前刷的好感也不会一键清空,平心而论,他待这侄儿是真心好。
人心是rou长的……
然而,之后的一系列事,让谢爻意识到,谢砚的心不是rou长的,是纸糊的,这些个纸片人儿,行事情感不能按常理来推断。
那日宋以邈出现后,谢砚成为长乐使的消息不胫而走,成为修真界最大的八卦。
与此同时,向来温暖的南境下起了雪,原本太平的无冬城屡屡出现诡异事件,如在水井里出现女人的长发,温泉池水突然变成血红色,子时过后听到敲门声却不见人影……虽不伤及人性命,却搅得人心惶惶,谢家布阵设符,平日加派修士巡逻,诡异事件却越演越烈。
谢爻也亲自去魂狩过几次,却没发现什么异常……城内居民不堪其扰,有能力的都渐渐往东部迁徙,条件稍差的则闭门不出,原本繁华的市镇不足两月就萧索了许多。
如此下去,无冬城迟早要变成一座死城。
众人心知肚明,无冬城被针对了,谢家的局面顿时艰难了许多,背后Cao纵之人,多半是宋家,宋家背后,自然是自小被谢家虐待的谢砚。
每次走过萧索清冷的无冬城街市,谢爻总觉一颗心又冷又沉……
“九弟,你这回真是养虎为患了。”谢家诸人聚在静室中,商量对策,人人愁眉不展,都说不出个好法子。
如今的谢爻,已经无脸面反驳了:“我还是去一趟长乐海,讨个说法。”
“九弟你是真糊涂,此番你去,不就是羊入虎口?”
“不入虎xue焉得虎子。”谢爻其人,平日里散漫随和,可一旦下定决心的事,没人能动摇,无论如何,他要去见一见谢砚,问问他到底想要怎样,以及如何才肯停手。
事实上,也没让他犹豫的余裕,翌日,一夜大雪后,宋家的信灵踏雪而来。
长乐海海市开始了,长乐使送来请柬,邀请谢九爷赴海市玩乐。
还强调了一点,无需带夫人前来……
谢爻腰悬两把剑,流火和白水,兄长又为他准备了一辆加持了灵符的马车,车内塞了各种护身法器。临行那日清早,谢家数百修士门生皆渡湖相送,江阔云低冬日萧索,人人沉默不语,颇有点风萧萧兮易水寒的凄凉……
“九弟,务必万事小心,对那白眼狼不用留情,能杀则杀。”
“这段时日,我们会照顾好弟妹。”
“早去早回,我们在无冬城等你归来。”
“……”谢爻抹了把额上不存在的汗,挥手作别,心中无语,这一句句的,都是fg啊……
马车行出无冬城不远,便遇见了熟人。
“前辈,好巧,没想到能在此遇到。”青年高鼻深目,剑袖轻袍,直挺挺的坐在马背上,眉目间尽是明朗的俊俏。
谢爻心中明了,哪里是巧,他受邀前往长乐海之事天下皆知,面上却不动声色淡淡一笑:“沈公子也是去东域参加海市么?”
“正是,与前辈同路。”沈昱骁说得坦荡荡的。
谢爻看对方都如此说了,只得莞尔:“沈公子若不介意,可与我同乘一轿前往。”
因他身上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