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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或许是仗着隐蔽,院落里并没有什么看守。
那几个黑衣人早已不见了踪影,钱师爷只得对方遗留的珠丝马迹小心搜索。
这里虽然是如意坊一处别院,但平日不为人知,若不是对陆镇已经了如指常,钱师爷也不可能察觉此地。
“主子要咱们给那贱人擦洗身体呢,你别磨磨蹭蹭的。”
一个甜腻的声音突然闯入了钱师爷的耳朵。
急忙闪身进花丛,却看到两个长相比那开门小厮愈发清丽的少年人一前一后从远处走来。
“我怎能不知主子的意思,只是觉得那师兄太可怜才……”
“呸!”先前那少年人说道,“主子说过多少次,刺鸟只有任务,没有感情。你若是同情那贱婢,心那么善,下次若是轮到你呀,我可不救你。”
“你真坏,若是轮到你,我可定是会救你的。”
说罢,两人便嬉笑打闹起来。
钱师爷对这两个脂粉气浓重的孩子倒是没有任何兴趣,不过,他们说的话倒是值得留意。
因为他们口中的师兄,若他猜的没错,一定是失踪数日的赵允熏。
没想到赵允熏的失踪,原来是刺鸟内部所为。这么说来,刺杀宋漪,搜查许家旧宅,也都是刺鸟搞的鬼。
呵,竟想就这样把所有人蒙在鼓里。
未免也太过于自大。
钱师爷心中一动,便远远地跟着那两个孩子,他倒要看看刺鸟还要搞什么Yin谋。
原来这园中另有景致。
虽看了不少名贵奢侈的亭台楼阁,可钱师爷倒也为这刺鸟组织的秘密据点而心惊。若是单从外看,还真以为如意坊便是小小的楼阁一座,谁又能知道这暗中乾坤?
穿过花园亭台,那两个漂亮的少年人终于走进了一处独立的小楼。
两层小楼,斗拱飞檐,雕梁画栋。
“原来这如意坊竟是别有洞天。”
钱师爷行踪隐蔽,跟那两个少年进了小楼。眼看两小厮进了一处密室,钱师爷便寻了一处隐蔽的所在,观察那屋内的情况。
一眼望去,饶是钱师爷心静如水,也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那室内虽不是富丽堂皇,却是极其的风光旖旎。
背对窗前而立的,是一名年轻男子,墨色长发随意的束在脑后,青丝散落,洒在同样随意穿在身上的贴身裘衣上。
虽是看上去年纪不大,但却极有气度。
而躺在地上的,则更让人胆战心惊。
那男子*着身体,仅披着一条锦被。裸露着的肌肤上都是尚未愈合的伤口。
不过,令人触目惊心的确实他那绝世的容颜。竟是那样的美貌动人,加了那身上殷红的血色,更显得惹人怜惜。
钱师爷微微皱眉,果然是赵允熏。
虽不屑与刺鸟为伍,但钱师爷也不得不惊叹于赵允熏的美貌。就算遍体鳞伤,却越发诱惑于人。怪不得,十几年前赵允熏让西景国的国主先是丢了魂儿,然后又丢了命。
不过,赵允熏不是被刺鸟派来找寻宋漪,又为何被人囚禁在此?难道,是刺鸟内部起了内讧?
“主子,水来了。”
那两个少年人一进屋便跪倒在窗前的年轻人脚旁,神色虔诚。
年轻男人慢慢转身。
只穿着贴身的裘衣,可却并不觉得窘迫,很上淡然。
他的脸同样Jing致,却比躺在地上的赵允熏多了几分英气,眉眼之间,邪魅无比。
这人,钱师爷倒也知道,刺鸟组织一员,名曰云钦,司暗杀,管刑罚,为人极其冷酷。
这些年来,刺鸟中有多少不听话的雏鸟,都是死于这男人的手中。
地上的赵允熏似乎清醒了一些,痛苦的扭动着身子。
“师兄,求你……我好难受……”
仰头,赵允熏狐狸般妩媚机敏的眼眸里,此时却只有一片死寂与哀求。
“求我?难道要的还不够?”
云钦坐在一旁,笑意讥讽,用脚尖抬起赵允熏的下颌,更显轻狂。
似乎地上躺着的不是自己一同长大的师弟,而只是一只无谓的蝼蚁。
“不……不要,够了……”赵允熏身体猛然一僵,之前受遭遇的一切,有如炼狱。
他颤抖着身体,下意识的用锦被裹了裹自己的身躯。
“允熏,你说你费劲心思想要逃离刺鸟,想要离开我身边,可是来到陆镇你依旧没能带回天宏皇储,如今计划有变,你却坏了我的好事,难道,你觉得这样就够了?”
云钦突然俯下身子,狠狠的捏住了赵允熏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看着自己。
“对不起,师兄。”赵允熏咬牙说道,他不是怕死,也不怕云钦的折磨。
多少年来,自己都是如此度过,可是,赵允熏为之惧怕的,是幼时刺鸟别喂下的毒药。
那是一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