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梨花的Jing魂,偷偷地,趁着没有人在而凝聚在一起,成了这仙子般的人儿。
“川柏,你来了。”望着陆川柏那个明晃晃的笑,茵陈竟不自觉地脸红了,从那白肤下透出的娇艳。
“来了,今日好早,等了许久了吗?”陆川柏柔情不减,茵陈看得心都快停跳了,赶紧垂下头。求你别对我笑了好不好!再笑我要窒息了!
见她一副赧然骄涩的模样,陆川柏笑意更浓。
“我有话要对你说!”二人几乎是异口同声。
二人默然对视,茵陈笑了笑,道:“你先说!”
“鲮鲤,你嫁给我吧!”
哎!怎么又是这句!咱能换点别的吗?不能我就要说了!
“我父亲同意了,他同意你入门了,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以妾的身份入门,不过你放心。只要你嫁了我,我此生都不再娶,即便是以妾的身份入门,你也是我唯一的妻子!”
陆川柏,你真是为了娶苏鲮鲤用尽了办法了,你就这么爱她么?哎……为何痴情的人注定就是个男配!为何男配也注定是那个伤情的人!就像自己!江茵陈!那个痴情又伤情的女配!
“我不嫁!”茵陈敛了笑容,颦眉道。
“为什么?因为是妾吗?可只有这样才能入陆家,我保证除了你终身不娶!”
“川柏,就算我入了陆府,我们也不会有好日子过的!你干嘛这般执着呢?我不值得你这样辛苦的……”茵陈的头垂的越来越低,原来伤人比被伤还要让人痛心。可我也只能这样对你了!
“你不想做妾也没关系!你不想入陆府的门,我出来便可,我自立门户,或者天涯海角我带你走,只要跟你在一起!”
陆川柏,你够了,不带这样煽情的!茵陈的鼻子一酸,心像被人拧了一把,拧出的水,爬上了双眼,化作泪蒙了双眸。
这人怎么可以痴情到这个地步嘛!茵陈真怕自己的意志会动摇,一个把持不做,同意了他,那她果真此生都不必离开了!不行,必须让他死心!
“我不做妾,我和你有婚约在先,为何要做妾?我不认!我也不会跟你走!若走了,你便不是陆家的公子!我嫁的也不是陆家了!”茵陈咬了咬牙,颤抖着违心道。
她本想着和他对视,意念不移地告诉他自己是个贪慕虚荣的人,爱你,更爱你的门楣地位!可她怕这话一出,又会见到那张沉郁的脸庞。
“你以为你说这些我会信吗?你我相识这么些年,你是何样的人我会不知吗?”陆川柏漠然道了一句,茵陈猛然抬头,可遇到的,却是冷若冰霜的一双眸子!
“你几次三番拒绝我,为的根本不是什么锦衣玉食也不是我陆家的地位!你为了一个人!你为了白商陆!你爱上他了是不是!”
这几句话,陆川柏是底嘶着吼出来的!他强遏制住内心的怒火,可这怒火却让他整个人如野兽一般狂野狰狞,他吓坏了茵陈,茵陈慌了。
“不是,是……川柏,你不要多想,这,这是……”
这是我的任务啊!
“白商陆,我不会放过你的!我若让你好过那我便不姓陆!”陆川柏紧握的拳头猛地捶向身侧的梨树,枝抖叶颤,像此刻心惊的茵陈,惶惶然。
几颗承受不住这力道的梨果落了下来,朝着树下的茵陈坠了下来。茵陈下意识地抱着头缩了缩身子,等她再抬起头的时候,陆川柏已经走了……
☆、虞美人(十二)
陆川柏的身影渐渐淡出视线,他走了,却把茵陈的泪引了出来,茵陈的泪若泉汩汩而流,止都止不住。
她一直认为被人追,然后很傲气地拒绝人家是件爽神的事。曾经自己最好的闺蜜,那个高冷的女神,几天遭遇一次表白,每月送到家门口的花都够置办个花园的了。作为陪衬的自己经常羡慕得直流口水,幻想着哪一日也有人捧着花出现在自己的面前,然后自己也像她一般下巴一甩头一昂,用余光高慢地瞥着他,说“对不起!”而实际上一丝歉意都没有,只有满满的自矜。
可如今看来,这些都是不现实的!拒绝的感觉竟一丝不比被拒绝的痛彻心扉来的少。她蓦然觉得,自己的闺蜜好残忍啊,可是,不让自己变得冷石心肠又如何去面对他们呢?
陆川柏,如果说之前的苏鲮鲤没有嫁你是Yin差阳错,是因为世俗壑深难越,那么此刻的苏鲮鲤拒绝你,却是因为这个系统,因为这个任务!因为我,江茵陈。
负罪感攀上了茵陈的背,绕住了她的喉,她痛苦得快要窒息了。自己的任务还没有完成,却的的确确将一个人的心碾碎,血rou模糊,江茵陈觉得自己的双手布满了殷红的血迹。自己是个凶手,扼杀了苏鲮鲤和陆川柏的爱情!
茵陈蹲在地上,脸伏在膝头,嘤嘤啼哭起来,哭苏鲮鲤和陆川柏,哭自己和杜衡。自己就是一个受害者,自己分明最懂被伤害的感觉,却又将这感觉强加给另一个无辜的人。
这种深深的愧疚让她不能自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