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事!茵陈的一颗心放下了,她最怕的,就是陆贯仲获罪,他受牵连。
白商陆朝茵陈微微一笑,起身要走,茵陈跟了上,白商陆只好拥扶着她一同出了房门 。
庭院中,陆川柏持剑独立,面露凶光,两只眼睛被怒恨燃得赤红,所到之处恨不能将这世间都焚烧掉一般。他凌乱的发丝在风中张扬,更像是被蒸腾的怒气牵动着。衣衫不整,他应该几天没有休息了吧,颓然的,好似全身的气力都集中到那柄顿地的剑上,即便这样,他依旧给人深如渊海的压力,让茵陈的心无限的向上提,提到吼中,她哽咽了,泪水默然流下。
满院的嘈杂声在他的一声怒吼下顿时寂静下来,只闻得风吹过地面上书页的嘶啦声,好似在翻阅着前尘往事。
“陆川柏,看在你未曾与你父亲同流合污,且也算个人之俊杰的份上,我求中书令保了你,也算还了你那日不擒之恩,你如今还到这里做什么!”白商陆气势威严凌厉道。
“我来寻仇!”陆川柏锁齿道出,赤红的双目瞪得更大了,额鬓的汗似晶莹的泪,映着他举起的剑,寒光刺目。
“寻仇?笑话!你父亲罪孽滔天,你还要为他报仇?”白商陆冷笑一声,一只手依然搭在茵陈的肩膀,揽着她。
“我不是为了我父亲!我是为了我妹妹!”
陆川槿?
茵陈的心咯噔一下,她感觉得到,白商陆握在她肩头的手紧了紧。
陆川槿怎么了?茵陈抬头望了望身侧的这个男人,却只看到了他逆光的下颚处,那片不明的Yin影。
“陆川柏,你还是人吗!你勾引我妹妹,怂恿她带着我父亲的证据与你私奔!她把一切都给了你,她的情感,她的未来,她的家庭,她的忠孝,她的贞洁。”陆川柏的吼颤了颤,茵陈的心也跟着颤了。
“可你是怎么对待她的!得到那些书信,你便转面无情,弃她如弊帷,你个畜生!”
白商陆镇静得纹丝不动,然茵陈感觉得出,他身体僵了住。他高昂的头怎都不肯落下,唯是不动声色地斜睨了一样身侧的茵陈,然茵陈却不想再看他了,唯是垂着头,这颗刚刚提悬起的心,已落入深渊。
自己果真是没有看透他。
“原来你是利用川槿获得的证据。”茵陈轻轻的掰开了握在肩头的那只手,她面对着白商陆而立。
“是她自己甘愿的!我没有强迫她。”
甘愿?甘愿你便要利用她吗?她是个任性的姑娘,可她也是个痴情的姑娘。天下最不该伤的,便是这痴情的人!
“她为你牺牲,你不能这样负了她!”茵陈将眼中的泪混着这口怨一同咽了下去,梗在喉中,堵在心里。
这一句话让白商陆慌了,他没想到茵陈会说出这样的话,她不是应该恨她吗?
“她不配!夜闯陆府那日发生的事我都知道了,她陆川槿害得你差点失身,你都忘记了吗?这都是她自作孽!所有欺负你的人,我都不会饶了他们!”白商陆握着茵陈的手道。
“那是我和她的事,即便如此,你也不可以这样对待她。她对你的情意没有半分虚假,你……不能这么狠心!”
茵陈的泪还是流出来了,不是因为她要把白商陆推给别人,而是因为自己真的不了解面前的这个人!
“我不会娶她的,负责?做梦!鲮鲤,我只要你一个人!”白商陆用力扯着,把茵陈拉进了怀了,茵陈木然的如木偶一般。
“哼,负责!即便你想负责也没机会了!”
陆川柏大喝一声,只见一道凛凛的寒光迎日一闪,直奔着白商陆冲了来。
“白商陆!受死吧!你去Yin间给我妹妹道歉吧!”
话一落地,之间冷刃相交的声音响起,白商陆身后的护卫拦住了陆川柏的剑,两剑相交,二人战了起来。
茵陈呆了住,她回首望着陆川柏狂野扭曲的面孔,魂神脱了体,游荡在外,无所依寄。
“川槿她,她死了?”
“死了!她跳入了明澄湖!为了白商陆!”陆川柏吃力地用剑拦住对方的袭来利刃,狂吼道。随即一个用力,挑开了压面而来的剑,而他的剑也掉落在地。他后退两步,目视着茵陈!
“鲮鲤!现在你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了!自私,心狠手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你还跟着他!”
陆川柏的话还没说完,白商陆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手掌一掳,夺来了随侍的剑,手腕翻动,剑直指陆川柏。
“住口!”白商陆目露杀气嘶声喝到!
“你不是为你妹妹来寻仇的!你是来夺鲮鲤的!姓陆的,我告诉你,鲮鲤是我的,从一开始,就是我的!”
说罢,朝着陆川柏一剑刺了去,左右伺敌,陆川柏无处可躲。
剑光,在陆川柏的眼中掠过,陆川柏漠然阖目。
“鲮鲤!”
随着白商陆撕心裂肺的唤声,陆川柏的怀里突然一沉,瞬间被填满了。他猛地睁开双眼,抱住了鲮鲤下滑的身体,她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