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着手腕各自向后退了一步,这一退反倒把未动一步的南藤推了出来。
茵陈双手合十垂下,委屈还带着那么些娇涩的意思轻睨着这个呆萌的目标人物,企图能博他一丝同情。
可南藤只是怔了怔回首望了望他们,侧目扫了一眼茵陈,怕是这目光刚搭上她的衣角便撤了回去,转身便要走。
就这么走了?不言语一声?你是木头做的吗?还是我是木头啊?
“哎……”茵陈忍不住唤了一声。
三人同时立了住,可谁也不回头。
“就这么走了?”茵陈不悦地蹙起了眉,撅着嘴巴拔高了音调。她听到不远处曾青那奚笑声。
三人缓缓回头,这一次,目光才算真真正正地落在了她的身上。茵陈又恢复刚刚那副少女涩涩的表情,眉眼中,还蕴着点怨意,看得让人生怜。
“你们欺负了人,就这样走了?”茵陈的眼圈红了。
好戏,她这一委屈,两个书生一副被人抢了台词的模样,立在南藤的一左一右,目瞪口呆。
南藤左右瞥了他们一瞥,垂目轻轻叹息。
“对不起,冒犯姑娘,我替他二人道歉。”
小哥错误认得倒是很快。瞧他故作老成的模样,竟不禁失笑,茵陈连忙掩住了口,免得出声被他听到,漏了破绽。
“恩……无妨,好在公子来的及时。”说着,茵陈瞄了瞄那两个轻浮书生,书生的脸都黑了,欲哭无泪的样子。谁知道今个倒霉,碰到个会功夫的姑娘不说,还是个会演戏的。
“冒昧问一句,公子可是本地人?”茵陈窃窃道。
“是。”依旧不肯抬头。
“公子可知这望里巷可有一户姓廖的人家?”
“望里巷?未曾听闻有姓廖的,怕是这东坊都未有姓廖者,莫不是新迁?”南藤终于肯抬头望一眼茵陈了,可四目相对,他有慌忙垂了下,他倒是像个姑娘。
“不会啊,不是新迁,不是迁走了吧?哎……这可如何是好。”茵陈急得用力揉着自己的衣襟的飘带,像个手足无措的孩子,眼眸雾蒙,楚楚可怜。瞧得两个书生都收了惊讶的表情,同愁同怨起来。
接着,嘤嘤声传来,茵陈竟啜泣起来,每一个颤抖的声音都一下一下扣着南藤的神经,他抬起头。
“姑娘这是……”
“我是来投亲的,家里糟了难,我来投表姨的,竟不知他们已迁走了,我,我可怎么办啊。”茵陈手捂着脸,莹白细指颤抖着,让人的心都跟着颤了。许此刻唯一无动于衷的,就是那看戏的曾青了吧!
小妖Jing,就知道你不怀好心,这回开始骗上人了!我倒要看看你到底作什么妖!
“青儿!”曾青正朝着茵陈撇着嘴,满目的不屑鄙夷,突然听到这声疾唤,再瞧四个人同时朝着自己的方向眺了过来,他吓了一条,僵在了桥栏上。
“这是我妹妹曾青,我们二人同来投靠表姨,如今寻不到亲人,我二人也不知如何是好。人生地不熟,可否请公子带我们寻一家稳妥的客栈,暂时落个脚。”茵陈生生地将曾青扯了过来。曾青窘得底着头,目光闪躲,手遮着自己的脸。他不站在茵陈的身边到好,站在她身边,这一比较,好大的一只!
“这……好吧,姑娘请随我来吧。”南藤应了声,退后了一步,给茵陈和这大只妹妹让路。
茵陈窃笑,果然还是简单的小哥好哄么!若是换了白商陆,自己都不知道被撩了多少回了!如今我也要趁着机会撩他一撩。茵陈的暗喜被曾青看在眼中,就知道她图谋不轨!
“你二人随我一起,然后我们一起回夫子那!”
茵陈僵着脸,额角跳了跳。一起?带两个看戏的?茵陈余光瞥见了曾青的哂笑。随即眼神一瞟,瞪了他二人一眼,狠烈得像极了刚刚扼腕的力道。二人打了个冷战,忙对着南藤解释道。
“你随去吧,不耽误时辰了,我二人即刻回学堂!”说罢,也不听南藤的呼唤,走开了。
六月入了雨季,这天变幻莫测,刚刚还是碧空晴日,这一刻便是黑云翻墨,白雨跳珠。
四下无处可躲,湖边的三人落荒而逃。这天气,就应该随身带着伞的么!
“嘭”的一声,白珠隔断,嘈杂声也从这一方空间隐退了似得,茵陈望了望头上的那把油纸伞,再望着仍站在雨中的撑伞人,心中竟闯进了一头小鹿。
“公子,小心淋了雨。”茵陈切声道,将伞向他推了推,自己的半边肩落在了雨中。
二人之间的距离,也就够一把伞,给了她,他淋雨,给了他,她淋雨。茵陈这一推,不过是示意他同遮伞下,如此一来,二人也算有了个接近的便利。可谁知这少年犟的,怎都不肯向自己撤一点,反倒是把伞柄递给了她。
“你和妹妹撑吧,我不要紧。”茵陈手刚接到伞柄,他便松了手,又向后退了一步,茵陈呆了住。这少年也太单纯了吧,茵陈这一招一式都被他给截了住,他根本不应招。
茵陈举着伞上前一步,刚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