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口,她才回过神来。这任务,已然入了正轨。
曾青瞧着这一幕,本想嗤鼻笑之,可望着她赧红的脸,娇憨沉静,竟没想到她也有这动人的时刻。
入夜,茵陈翻来覆去,如何才能让他爱上自己呢?她想到系统告诉她的,韦南藤是因为原身救了他,他才娶她的。这算什么?“以身相许”?不怪他们之间没有情感,会最终休了她,仅仅是为报恩的婚姻,能维持多久呢。
不过救人这件事倒是提醒了她,莫不如试上一试?管他成功与否,倒是有个能够相互接触的机会,也未尝不是件好事。
茵陈躺在床上微微笑了笑,将被子拉了拉,阖上了双目。就这么定了,看来还是要曾青那家伙帮自己一把才好啊。
☆、曼陀罗(四)
一早茵陈起床便跑到隔壁,将还在睡梦中的曾青拉了起来。
曾青睡眼惺忪,衣衫不整地坐起身来。衣襟未紧,胸前的紧致的肌肤一览无余,茵陈目光搭了上,瞬间脸便红了,转过身去。曾青意识到了,赶紧拾掇衣衫,一脸的窘迫,薄愠溢容,嗔怪了几句。而当他听闻了茵陈的计划后,脸色的怒意更盛了,立身而起。
“让我做坏人?我哪里像坏人?”
“也不是真的让你做,你就装装样子,唬他一下就可以了。”
“人家都是英雄救美,你这美救英雄,不对,他算什么英雄呢!”曾青不屑,只觉得这小妖Jing有些胡闹了。
“师哥,帮我好不好。”茵陈瞪大着双眼,楚楚的望着曾青,一副撒娇的语调,挑的曾青的神经,他的心竟有些软了。可他的执念不许自己纵容这小妖Jing。
“谁是你师哥!”曾青坐回床榻,索性不看她。
“你师傅给了我剑谱,我和你习的同门剑法,你不是我师哥是什么吗!”茵陈笑意浓浓道。
“我不干!”
曾青的决绝让茵陈的笑僵了住,旋即抿嘴挑出一个邪邪的坏笑。曾青,我还治不了你了!
“曾青,你想知道孙武到底有多少兵吗?”
曾青回头盯着她,满目的企盼。
“一百二十八个。”
“为什么?”
“想知道?那你答应我啊。”
……
曾青蒙了面,隐在巷子口,只待那书生再次出现,截了他的去路。可江茵陈,你怎么知道他一定会出现呢?
候了一个时辰,也未见个书生的影子,百无聊赖,曾青屈着身子委坐在巷口的石狮后,想着自己此刻的行为,真是可笑至极。可有什么办法呢?屡屡赢不过那小妖Jing。还不是因为自己这颗好好奇心,被她摸得透透的,任她牵着。不然,自己早就收了她了。想想,这一路上,他能制服她的机会多得去了,可每每都下不得手,竟也未有过半分失落,这似乎已经成为一个固定的模式,他以捉妖的名义追着她问问题,她以躲的名义回答他天马行空的问题,这已成为惯常。扪心叩问,曾青对于收服她也没有多大的企盼,至于她到底是不是妖,曾青也不愿多想,他担心那个答案会打破这种习以为常的模式。
出神间,一道身影出现在曾青的余光里,他辨了辨,是那书生!
曾青的突然现身,着实把南藤吓了一跳。二人互视片刻,都愣了住。曾青哪里知道坏人应该怎样做啊。
“恩,把你身上的钱给我!”做个打劫的应该合理吧。
南藤瞪着双目盯视面前这“暴徒”须臾,随即沉默,垂目将衣带中的荷囊拿了出来。
“我可以给你,但兄台可是有何难处,非要做这劫财之行。”
“不用你说教!”曾青想去夺那荷囊,可伸出去的手颤了颤。若是碰了,那自己岂不真的就成了个贼人了?江茵陈啊,我一世清白,便如此让你毁了。
曾青的踟蹰不定,倒是让南藤更加确定面前的这个人定不是惯犯,想来若不是有何难言之隐,不会走到这一步的。他摇了摇头,刚刚开口要劝慰,蓦然一个白衣若雪,纤细的身影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光天化日,竟敢劫财!”茵陈怒视蒙面的曾青。
她一现身,曾青倒是来了底气,许是真的和她生气了。冷笑一声,道:
“劫了又怎样!”
毕竟心虚,茵陈话不多说,以伞为剑,一声“看招”便探了出去。曾青拔出身侧的剑,相迎而上,几个回合下来,茵陈处于劣势,心念着这曾青是不是把自己嘱咐的话都忘记了?干嘛这么认真起来?他忘记自己身后的南藤了吗?忘了这场戏了吗?
曾青哪里是忘记了,他就是想教训教训她,让她扯着自己跟她胡闹。眼看着茵陈招架不住了,曾青收回一招,让了她一让,退了几步,故作狼狈地转身离开了。
茵陈长吁口气,也突然意识到,这场戏做的太假了,好尴尬啊。自己一定是哪根筋搭错了,才会想到这么一出。
“谢姑娘相助。”
相助?不是相救。看来这出戏是败了。
“公子客气了。”茵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