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不过掐头去尾,只捡可能性不足万一的真相来说,却当真半个字不曾作伪。
屠龙撑住桌面,缕缕酒香升腾,滋养他摇曳神魂,面上便显出几分惬意来,他又笑道:“他二人注定经此一劫,若能成便成了;若是……不成,也怨不得旁人。”
赫连万城道:“九千世界存亡,也被你拿来炼枪,屠龙,你不后悔?”
屠龙却已眯眼沉醉,对着酒坛啧啧有声,“我总有后着,掌门且宽心就是……好酒,好酒,古人云,天若不好酒,酒星不在天;地若不好酒,地应无酒泉。天地既然好酒,掌门何不陪我喝一杯?”
赫连万城依言坐下,虽然仍是冷眉肃目,却也有所松动。他自桌上托起一个酒坛,又道:“若你成事,我便开万剑门论剑峰,邀天下豪杰论剑。”
屠龙本就是武痴,闻言自是大喜。
那二人把酒言欢时,展长生却满心苦涩,面沉如水。他自拱门中穿出后,便步入一座山腰间。
那山下满坑满谷,长满金灿灿灵台菊,仿佛一条金线编织的绒毯,朝着四面八方,无边无际铺展开来。山风和缓,徐徐吹拂,清香送远,香中微苦,反倒令人神志为之一清。
满地璀璨花海一路绵延到山脚下,便露出一间民居。
那民居青砖黑瓦,被一道白墙包围在内,十分安闲。
主楼有三层,屋檐尖耸,堂皇破风立在正中,仿佛一头振翅欲飞的玄苍雄鹰,四角青铜滴水兽庄严肃穆,整座楼竟是按宫廷式样修建而成。
展长生信步自山腰走下,便望见展龙在门外候着他,此外却全无旁人,便柔声笑道:“师兄。”
展龙见他来了,冷冽眉目间稍有和缓,应道:“师弟。”
二人进了侧殿房中,那房内宽阔,上了和暖颜色的朱漆,进门右手边一溜高背雕花椅,当前立着圆桌。
一张宽大眠床靠内墙放置,眠床外Jing雕细刻的,尽是些鸳鸯交颈、富贵牡丹一类民间吉祥喜庆的图案。
恍然间,竟仿佛婚房一般。
展龙道:“万剑门借此地与我暂居,你去了何处?”
展长生便将在翡翠宫中遇到青元的事同他说了清楚,只将神枪、魔枪皆灭世之事隐瞒下来。
展龙冷笑道:“这厮倒交游广阔……”
他话音未落,却突然被展长生捧住面颊,双唇倏然贴合。
展龙便打住话头,勾住那青年腰身,将他朝眠床上一压。
这倒正合展长生心意,他指尖颤抖难以自抑,便顺势倒下,只拿一双手臂绕过展龙肋下,紧紧搂在怀里,仿佛要将臂骨嵌入展龙肌肤中一般,颤声唤道:“师兄……”
那声呼唤一咏三叹,婉转缠绵,仿佛相思刻骨,痴怨弥生。
展龙指尖轻轻拂开那青年凌乱披散在肩头的发尾,又顺着肩头逆行而上,手指贴合在他后颈处温柔摩挲,低笑道:“一时半刻不见,师弟就这般想我。”
展长生忆起翡翠宫中所见,只觉心如刀割,痛得连呼吸也难以为继,见展龙调笑,便顺水推舟应道:“师兄,我想你了。”
展龙平素里何曾见过师弟这般模样,愈发不肯放过他,只粗鲁扯开衣衫,埋头在他颈侧缠绵。气息炽烈如火,就连亲吻也仿佛侵略一般,叫人自骨子里颤栗出来。
金丹修士寿数五百,若是结婴,寿数更长达千年以上。
展长生有神泉在握,斩龙枪在手,纵使往日遭遇仙境,九死一生,终究是活了下来,自然盼望同师兄天长日久,长相厮守。
眨眼间却死期将至,终究是……叫人情何以堪。
透骨寒意犹如霜雪渗透身心,连魔枪炽烈气息也驱不散,展长生仿佛溺水一般,任展龙为他宽衣解带,肆意缱绻。
第一百零六章 长生不讲理
灯花摇动,帘帐轻晃。
帐中间或传出几声低喘,又夹杂展长生近乎呓语的低yin。
展长生同展龙肌肤贴合得毫无罅隙,他那师兄全身上下,无一处不坚硬,唯有唇舌柔软,吮,吻,舔,含,灼热得犹如一潭春水游弋四处,将他全身每一处肌肤的欲念如火花点燃。
展长生面色chao红,眼神迷离,喘息声细弱游丝,仿佛痛楚难当,却仍是任凭展龙将他翻来覆去,予取予求。
不知何时就被展龙抱起来,放在腿上。
他便略略垂目,同展龙视线交缠,气息倒愈发急促细碎。
他平素里最为抗拒这姿势,只因这时侵入太深,展龙只消抵紧了要害一阵磨砺,便会迫得他神魂涣散、溃不成军,就连啜泣也发不出声来,纵使回过神来,也只顾得上求饶。
今日那青年却一反常态,半是挣扎,半是迎合,分明已不堪重负,眉峰紧皱,却仍如尾生抱柱一般,同展龙紧紧纠缠,细碎呻yin断断续续,却一味道:“……还要……”
展龙听惯了师弟往日这也不要,那也不肯的反抗,眼下得了赦令,哪里还同他客气,竟如猛兽出笼一般,将他翻来覆去,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