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快些,老爷等久了怕是更生气。”
张宝华连忙点头,转过去快跑到屋里翻出件微微厚实的衣服裹在身上,正准备走,路过桌上的铜镜还整理了一下头发,现在是来不及梳了,可他爹向来严厉,听官泽说张宝峰似乎已经死了,估计张宏斌本就在气头上,张宝华可不想在这当头去触霉头。
思及此张宝华皱了皱眉,张宝峰死了,按理说他应当高兴才是,可张宝华实在高兴不起来,二人虽说从小不合,彼此看不惯,但到底……那也是他三哥不是,刚才一路过来府里都没有挂上办丧事的物件,想来是事情出的急,还没来得及。
张宝华轻叹一口气。
这一路张宝华都未曾把这件事往大了想,虽然他从官泽那里听说王妃和张宝峰的死都是怪吃了他送的七彩贺,可送之前他明明就用银针试过毒。七彩贺无毒,张宝华确信这一点,因此他虽然忐忑不安,却也觉得没多大事,顶多就是自己这次祸闯大了些,挨一顿大罢了。
急匆匆的跑过去,跟着来福赶到祠堂。
祠堂的大门打开,周围站着许多家丁,门内张宏斌和王夫人并肩站着,两人因为痛失爱子,憔悴的很,王夫人更是双眼无神,看到张宝华张宏斌本就铁青的脸色浮上一层怒意,而王夫人那双眼睛在看到张宝华的时候渐渐充满了恶毒。
“还不跪下!”张宏斌怒喝一声:“你个逆子!逆子!张家怎么出了你这么个东西!!!家法拿来!”
张宝华心里虽觉得自己没错,但也老实的跪下,尤其是在路上听来福说自己是张宏斌用金牌救得,越发的不想忤逆张宏斌。
谁知刚跪下后背一阵火辣的疼痛,张宝华疼的一哆嗦抬头瞥见他爹手里拿着抽他的鞭子有再次扬起来,张宝华躲闪不及,鞭子狠狠的落在他的脸上,所幸鞭子没落在张宝华眼睛上,堪堪绕过眼睛打在他脸上,立时张宝华白皙细嫩的脸上皮开rou绽,张宝华疼的眼泪都哭不出来,只能虚捧住脸呼疼。
“好你个不知廉耻的东西!如娼ji一般爬王爷的床也就罢了!竟然还蛇蝎心肠!谋害王妃和你亲哥!我张家怎么会出了你这么个猪狗不如的东西!”张宏斌怒火中烧:“你还要不要脸了!今天我就打死你个不要脸的东西,再把你捆了送到皇上面前听其发落!”
张宝华伏倒在地上,疼痛的间隙听到张宏斌说的话,委屈的辩解道:“我没有下毒!我送的七彩贺是无毒的……啊!”
张宝华话还未说完张宏斌的鞭子又抽下来,这次打在他后背上,张宝华被抽的跪不稳,跌倒在地。
“你还狡辩!把人给我带上来!”张宏斌话音刚落,张宝华就听见身后有什么被拖进来的声音,张宝华回头一看,蓦然睁大了眼睛,吴喜被打的浑身是血的让人架着拖进来,他身后是长长的一道血痕。
张宝华颤着声音跑到吴喜身边叫他:“吴喜,吴喜你怎么样了?你怎么样了?!谁把你打成这样的啊!”张宝华的声音都带了些哭腔。
吴喜如尸体一般在地上,张宝华的摇晃让他细细的咳嗽起来,在地上咳出一摊浓血,吴喜嘴巴一张一合似乎在说话,张宝华喘着粗气趴在他嘴边。
“四爷…四爷…周生…被…打…打死…了…舅爷…舅爷…一家…也…没…没…了…他们…他们…要…杀…你…快…跑……”吴喜细若蚊蝇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到张宝华耳朵里,直到耳边再也没有气息,张宝华这才如木偶一般直起身子,颤抖着手伸到吴喜鼻下。
没有呼吸。
张宝华愣神的功夫,王夫人突然发狂一般扑上来掐住张宝华的脖子,将还没回过神的张宝华差点掐死。
“你害死了我儿子,我要你陪葬!我要你陪葬!”
“快把夫人拉开!”张宏斌在一旁喊道,旁边的家丁七手八脚的上来拉开发狂的王夫人,张宝华刚得了解脱,倒在地上扶着脖子剧烈的咳嗽。
“放开我!放开我!我要杀了他!我要让他给我儿子陪葬!”王夫人几欲癫狂,尖叫着喊出声:“把刘翠花给我抬上来!”
张宝华被王夫人掐得耳鸣,没有听清楚她说的什么,等自己好容易能听见了,抬眼就看见下人抬着刘姨娘的尸身进来了,张宝华目眦欲裂,膝行到刘姨娘尸身旁边,颤抖着双手不敢相信的轻轻触摸刘姨娘的身体。
冰凉刺骨,刘姨娘已死去多时。
“啊!!!!!”张宝华悲痛出声:“姨娘!姨娘!娘!你怎么了!你睁开眼看看我呀!我是宝华,我是你儿子啊,你还没带你出去享福啊,你怎么……你怎么……”张宝华哽咽得说不出话来,头磕在刘姨娘尸体旁的地上,鲜血淋淋。
“哼,她教养无方,教出你这么个东西,我赐了一条白绫,接下来该收拾你了!”张宏斌在一旁冷冷说道:“我张家一门忠烈,不想竟毁在你个畜生手里,一会就把你绑到皇上面前请罪,望皇上王爷念及张家往日之功,不受株连之罪。”
张宝华这时才想起来,大昌国律,谋害皇亲国戚,株连九族。
张宝华此刻却什么也听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