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毒药的人应该是你!应该是你!”话说到后面,张宝华已经是在低声嘶吼。
“混账!”官泽双眼深深的望了一眼几近癫狂的张宝华,直觉张宝华不对劲,可一时半晌官泽却实在不知道他到底怎么了,只是心里一阵发慌,这样的张宝华到底想干什么?官泽低吼:“你知不知道,就你刚才说的这些话够你死一百次,你现在不清醒,本王就当你在胡言乱语……”
“我清醒的很!”张宝华声调突然扬起:“我比任何时候都清醒,你不是要抓我吗?啊?你不是要通缉我吗?你不是说一个都不放过吗?”张宝华一步一步走近官泽,充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的盯着他,像一把把锋利的匕首准备出鞘:“我投案来了,你抓我啊,你杀了我啊!留我一个人有什么意思?还是说,你就喜欢看我落魄,看我家破人亡,看我不好过你才高兴?”
官泽心中一痛,握着他的肩膀,沉声道:“你到底在说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
“发生了什么?呵呵呵呵,”张宝华低笑出声:“发生了什么你不知道么?王爷。”
“张宝华,你到底怎么了?”
“我怎么了?”张宝华苦笑:“王爷,我是真心待你,我是真心待你!可你把我当什么?当什么啊?恐怕就和涵湘楼的娼ji没什么两样,不过这也怪我,贪财,市侩,可你真的太狠了,王爷,你太狠了!”
张宝华突然扑通一下跪倒在地,低着头喃喃开口:“我本想杀了你,替他们报仇,可杀了你张家九族就真的保不住了,我再不济,也答应了张宏斌,呵呵,”张宝华说着从怀里拿出匕首,抬头仰望着官泽,眯着眼睛缓声道:“王爷还记不记得这把匕首?”
官泽不顾王爷之尊单膝跪在张宝华面前,没有细看匕首,反倒是将目光放在张宝华伤痕累累的双手上,伸手握住。
“手怎么也成这样了?”官泽柔声哄道:“宝华,你现在身体不适,本王让大夫来看看你可好?先把身上的伤治好,下毒的事还在查,本王……”
“王爷!”张宝华打断官泽的话:“你别再假惺惺了,我不会信的,我只问你,这把匕首你还记不记得,你回答我。”
官泽抿抿嘴:“记得,本王说过,如果你拿匕首来找本王,就答应你一件事。”
“好,好,”张宝华点头:“记得就好,记得就好,那今天,匕首我拿来了,王爷,我就来求你一件事。”
“你说。”官泽想接过匕首,张宝华又把它收回去,握着刀柄,把匕首抽出来:“下毒的是我,和张家无关,希望王爷不要为难张家,我一人做事一人当。”说完张宝华举起匕首,在官泽反应不及之下插入了自己的胸膛,顿时殷红的鲜血将张宝华污白的衣衫染得一片血红,官泽蓦然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鲜红的血ye不断从匕首下面溢出,连忙伸手抱住张宝华跌倒的身体,官泽只觉得心里空荡荡一片,什么也想不起来,只能喃喃出声:“张宝华……”
这一刀刺在胸口,张宝华下手极重,刀身全部刺入身体,只留刀柄在外面,可他竟不觉得痛,奇怪,刺了一刀,反倒不觉得痛了,满身的舒畅让张宝华一直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
“王爷……你可要……答应我啊……哈哈哈哈……呃……”鲜血不断从张宝华嘴里溢出,太多太多,快要把他的喉咙堵住,眼前的一切开始模糊,迷糊中仿佛看见了刘姨娘和刘大壮一家人的身影。
“宝华,儿子,快来,快到娘这来。”刘姨娘笑意盈盈的冲张宝华招手,脸上的笑容温暖。
“小公子,”刘大壮搂着自家挺着大肚子的媳妇儿冲张宝华憨厚的笑着说:“你看,我儿子要生了,你要当表哥了,嘿嘿嘿。”
张宝华突然幸福的笑了。
“娘,舅舅,我来了,我来了……”
怀里忽然一重,待官泽回过神来,张宝华在自己怀里就像是睡着了一样,官泽颤着手抚上张宝华伤痕累累的脸颊:“张宝华?张宝华?宝华?”
无人回应。
官泽跌坐在地,抱紧了怀中的人。
“传御医!!!!!!来人!!!!传御医!!!!!!” 官泽的大喊却只能让王府里的下人忙碌起来,怀里的人再也听不见说话之人声调不稳和语气里的悲痛。
官泽抱着张宝华轻轻放到自己的床榻上,胸口的匕首还插在他的胸口,官泽目光不敢放在上面,固执的握着张宝华冰凉的手,自我安慰:“没事的,没事的,御医马上就来了,你一定会没事的,张宝华,我一定会治好你,我一定会治好你……”官泽怒不可遏的转过头斥道:“御医怎么还不来!都是干什么吃的!”
徐旺早在书房门口看着官泽将人急匆匆的抱出来的时候心下就觉得不好,如今站在王爷下首,望着床榻上张宝华的腰腹已经没有起伏,明白人恐怕已经去了,别说是御医,就怕是神仙来了也未必能有用,可见自家王爷这个样子徐旺只能安抚:“王爷,已经派人快马加鞭的去请了,眼下就快到了,小公子……小公子吉人天相……”
“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