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心头,蹭得一下站起来:“她怎么欺负你了?”
“没有……”
张宝华说话的样子一点说服力都没有,倒是让刘姨娘越加的确信是张宝华在王夫人那里吃了委屈,可自己不过是个姨娘,刘姨娘咬咬唇:“我…我找老爷说理去!”
张宝华一把拽住刘姨娘的袖子,吸吸鼻子出声道:“娘,不关王夫人的事,我就是…就是做了个噩梦。”
刘姨娘回身满脸不相信的望着张宝华:“你莫要哄我,我生的你,我还不知道?平日里上蹿下跳的,什么时候这样了,”刘姨娘坐回张宝华的身边,正色道:“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受了委屈了。”
“没有,”张宝华用袖子将眼角溢出来的眼泪抹了,认真和刘姨娘说:“真的,我做了一个梦,梦见……梦见你……”张宝华喉结上下动了动,说不出那个字,眼里满是痛苦:“梦里太真实……我……我害怕……”
“傻小子,”张宝华说得不清楚,知子莫若母,刘姨娘光看见他眼里的伤痛和颤抖的肩膀便懂了,怜惜的一把把他拉到怀里,像小时候那般轻拍他后背柔声安抚:“我不是好好在这?那都是梦,醒了就好,你是成家立业的年纪了,要在刘家村,你这个年纪的大小伙子连儿子恐怕都有了,哭哭啼啼的不像话。”
张宝华搂着母亲的腰,感受到温热的体温,逐渐变得安稳。
平复情绪之后张宝华和刘姨娘一同用早饭,刘姨娘看着自家儿子那时而恍惚的模样心中不住纳闷,什么样的梦把他吓成这个样子?却又怕提及让张宝华回想起来愈加害怕,只得说了其他的事。
用了早饭又和刘姨娘在一处大半日张宝华这才回了自己的屋子。
天气炎热,张宝华热得满头大汗,躺在院中Yin凉处的躺椅上,眯着眼睛看天上棉花似的云朵慢慢飘着,张宝华这才有些活着的实感。
自己似乎重活了一回,这一日张宝华问了府里许多人现在是什么年号,几年,几月。
得到的答案都是一样的。
文鼎十二年六月初三。
张宝华清楚的记得,他死在文鼎十三年二月十一。
沉重的伤痛之后接踵而至的是失而复得的狂喜。今时这年岁,母尚在,刘大壮一家尚在,吴喜周生尚在,最重要的,自己还未和官泽相识。
张宝华兴奋的倒在柔软的被子上打滚。
太好了!太好了!
上天待我不薄!
不过这算是重活了一会?还是说这就是个梦?张宝华转转眼珠,伸手使劲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太用力,疼得他龇牙咧嘴。
张宝华鞋袜都来不及穿好,扑通一下跳下床,打开东边的窗户,跪在地上抬头望着万里无云碧蓝晴空,虔诚不已。
“苍天在上,凡人张宝华在这里谢谢你了,让我有弥补的机会,苍天啊,你能让我重活一回,肯定也能保佑我这次再也不要认识他,求你保佑我娘,我舅舅一家,吴喜周生他们这辈子平平安安,以后我肯定日日拜你。”
说完,弯腰磕了三个响头。
第二章
吴喜推开门,见张宝华老老实实的坐在房中望着窗外的天发呆,吴喜放下午膳,走到张宝华身边顺着张宝华的目光看去,发现前面除了蓝得发亮的天空什么也没有不由的好奇出声:“四爷,看什么呢?”
“嗯?”张宝华回过神来,鼻尖一动,闻到了饭菜的香味,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坐到桌子旁端起碗来就开始吃,一边吃着一边招呼着吴喜:“你吃过没?”
“吃过了,”吴喜一惊,伺候四爷这么多年,也就这几天的四爷最奇怪,不但不成天想着出去鬼混了不说,时不时的就坐在房间里或是院子中的躺椅皱着眉发呆,好像在想什么一样,话也不像以前一样多,偶尔说两句还挺中听的,更不似原来那般张口就是混账的气人话。种种像是一夜之间长大了一样,若不是吴喜日日伺候在他身边,知道他细小的习惯,都要怀疑这是谁找来替自家的主子的人了。
看张宝华吃得差不多了,吴喜实在是忍不住,出口问道:“四爷,你这几天到底想什么呢?都没想着出去玩耍了?我听说,金爷最近常常在涵湘楼,不如咱们去找他玩玩?”
张宝华放下筷子,示意吴喜把门关上。
“吴喜,你先坐。”张宝华一脸严肃。
吴喜心头疑惑,被张宝华严肃的脸色弄得也跟着紧张起来,咽咽口水坐在张宝华对面:“四……四爷?什么事?”
“吴喜,我问你一句,你可愿意跟着我?”
“四爷说哪里话?不跟着你我跟谁去啊,”张宝华的话还没说完就叫吴喜打断了,吴喜还以为张宝华要说什么呢,放下心来笑呵呵的继续说:“四爷,咱谁也别嫌弃谁了,你也看到了这府里除了我可没人愿意伺候你。”因着张宝华在靖国府里的地位,吴喜有时候会这般的打趣他,张宝华高兴的时候嘻嘻笑过去,张宝华不高兴的时候就骂自己几句,吴喜也就听几句骂,从不放在心上。
张宝华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