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不可能向她下跪。没有报仇只是因为张宝华此生只想远离是非带着娘和亲人好好过日子罢了。
“王夫人。”张宝华开口。
王敏书抬了下眼皮,见到张宝华直挺挺的站着,一点行礼的意思都没有越加不满:“哪里学的规矩,半夜搅扰人睡觉不说,见到嫡母竟然不行礼,想挨罚了不成?”
张宝华嗤笑一声:“王夫人,这礼不但今日我不想行,以后我也不想行了。”
王敏书睁开眼睛,怒喝道一声:“放肆!”
“王夫人先别动怒,”张宝华抬脚走到一旁的扶手椅上坐好,直视王敏书,目光如炬:“我来是和你谈笔交易的,你先听听看,听完再生气也不迟。”
王敏书听清张宝华的话之后惊诧不已,这才认真的打量起面前的少年,这一看心中一震,眼前的张宝华哪里是平时那个惫懒猥琐的小子,眼前的张宝华像一把锋利的剑,坐在那里不卑不亢的看着自己,这个样子是张宝华不曾有的,王敏书不得不正视起他来。
挥手叫芍药停手,王夫人坐起来,好奇得很:“什么交易,说出来听听,你这个孩子,还学会和嫡母做生意了。”
“这个交易很简单,”张宝华嘴角勾起笑容来,懒得和王敏书绕弯子:“王夫人,打小你视我娘和我为眼中钉rou中刺,几次害我都失手了,我命大活过来了,不瞒你说。我和我娘也同样看你不顺眼。”
话音刚落,王敏书眯起眼睛,张宝华这是什么意思?跑过来撕破脸?王敏书脸上维持的慈母表情有瞬间gui裂。
“我今天不是来撕破脸的,”张宝华继续说道:“我只是陈述一下事实,王夫人,你以前害我害我娘的事我也不想再提,我今天说的是家产的事,再过不到一年府里就要筹备分家产的事了,按照大昌律法,庶子分家要将家产的三份分出去,”张宝华顿了顿:“不过在我看来,这三份就算没有多少你也不想给我吧?”
被人戳中了心思,王敏书开始恼怒,可她现在还摸不清张宝华想做什么,只能不痛不痒的敷衍:“哼,胡说八道。”
张宝华呵呵一笑,一脸惊奇:“王夫人,咱们开门见山说话不好么?难道还真的是我误会了你不成?你真愿意把那三份家产原原本本的分给我不成?”
“你到底来干什么!”
张宝华收起嬉皮笑脸,垂下嘴角:“张府的家产我可以什么都不要,甚至,我可以从此让张宝华这个人过几日暴毙身亡,从这个世上消失,让如玉一样的我的好哥哥没有一个丢人的弟弟。”
“哦?”王敏书来了兴致:“这么做对你有什么好处?”
“有,”张宝华盯着王敏书的脸:“我要两个人的卖身契,我娘的吴喜的。”
王敏书皱着眉想了片刻抬起头,一脸不相信的看着张宝华:“你说的可是真的?”
“我可以立下血誓。”张宝华一字一句。
“我为何要和你做交易?”王敏书冷笑一声:“既然撕破了脸,我要你们的命易如反掌,如何要和你做交易,得不尝试。”
“是啊,”张宝华跟着附和:“你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所以我也想好了,”张宝华笑眯眯的说:“所以我写了一个故事,靖国公嫡母为了家产不惜害死庶子的故事,只要我真的死了,这个故事不出几日就会传遍整个京城,到时候闻名于京的无双公子,可怎么有脸去考取功名啊?”
“你!”王敏书怒极。
张宝华但笑不语。
“你所求为何?”王敏书压制住心中怒火,问道。
张宝华这次的笑容柔软温暖:“我只是这几天突然想明白,其实只要娘在身边,我能不管谁在场都能喊她娘,能让她再也不用看谁脸色过日子,能让她平平安安的陪在我身边便是我此生所求了,这些远比这个冷冰冰的靖国府好上太多。”
王敏书轻叹一口气,蓦然想起自己儿子,心叹她所做这一切不也是为了自己的儿子么,却从未去认真想想,他为了自己的儿子却要剥夺另一对母子的权利,是不该的。
“说说罢,”王敏书说道:“你想怎么做?”
“从明天起,靖国府二公子会突发急病,两日后暴毙而亡,而我姨娘也会受不住此噩耗没过几天也跟着去了,从此张宝华刘翠花二人会从这个世上消失,之后我会拿着卖身契带着我娘离开京城,此生永不再踏入京城半步。”
王敏书低头沉思半晌。
“说得倒是轻巧,要是王爷非要看你的尸体,我从哪里去找?”
“夫人,张宏斌当真在乎我这个儿子吗?”张宝华不以为然:“你尽管放心的做一副空棺,到时候让大夫说是传染病,他绝对不会去看的,不过,还要麻烦夫人一件事了,”张宝华手指在桌上点着:“毕竟我一次性给夫人解决了两个眼中钉,夫人好歹也要给我们母子一点路费才是。”
王敏书一愣,随后勾起嘴角:“好,既然你如此坦率,那我也乐得送你个人情,事成之后给你们五百两的盘缠如何?不过到时候你们在哪里落脚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