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回过神来看了他一眼,端起酒杯和他相碰之后一饮而尽,不曾回答,孙隼见问不出什么,官泽满脸又写着不愿说话,孙隼也不去自讨无趣,侧过头和周围的世家子弟说话听曲看美人去了。
酒醉金迷之后快到了休息的时辰,官泽好不容易熬到了这个时候,实在是等不及了,嗖的一下站起来抬脚就往外走,孙隼忙站起身来:“王爷这是去哪?”
“休息。”官泽头也不回,扬长而去。
走到了熟悉的房间,伸出双手要推门而进的时候官泽竟开始犹豫了起来,定了定神才将手放在门框上,微微用力,门向内打开。
涵湘楼的房间内有微微甜腻的熏香,官泽抬眼往房中幔帐垂低的床榻上看去,只是站在门口,那粉红的幔帐挡住了官泽的视线,他抬脚迈进房间,回身关上房门,一步一步走向房中。
屏气凝神,官泽从未如此紧张过。
越走近心跳的越来越快。
掀开幔帐,床上空无一人,官泽提起来的心如同被浇了一盆冷水,逐渐冷静起来,缓缓的坐在床榻之上思忖:难道……难道是来得早了么?他还未来得及走过来?又忆及前世,他是喝醉了走错房间,莫不是喝得多了,会不会走错了别的房间?这个念头一涌上心上官泽再也坐不住了,匆匆打开房门:“来人。”
屋外伺候的陆生连忙上前:“王爷。”
“去把荣恩侯找来,”官泽出声:“还有涵湘楼的管事,本王要见他们。”
陆生领命而去,去了原来的厢房,得知荣恩侯这会子有事,怕是要一会才能去见官泽,陆生便去找了涵湘楼的管事。
不一会一个颜色姣好的女子款款而来,走近看她,却发现那女子眼角生了不少细纹,看起来上了年纪,尽管如此但仍旧风韵犹存。
“涵湘楼管事玉彩叩见王爷,”玉彩一进房间就跪下行礼,礼数周到得很,官泽心中有事,挥手让她站起来说话。
“王爷叫奴家来有什么吩咐,”玉彩笑意盈盈的说道:“王爷……”
官泽打断玉彩的话:“此次荣恩侯的宴是你Cao办的?来往宾客可还记得?”
玉彩点头:“记得,都是持帖子进来的贵客,奴家在涵湘楼十几年,这京中的贵客鲜少不知的,王爷尽管问。”
“靖国公四公子张宝华,”官泽慢慢张口:“今日可曾来过。”
玉彩想了想,脑海中对此人的印象实在不深,只记得他时常和刑部尚书的公子在一处,哪次来他二人都是在一块儿的,恭声答道:“回王爷话,这靖国公四公子奴家没见到,怕是今儿没来罢,只见到了刑部尚书的公子,奴家记得靖国公的公子若是来涵湘楼俱都是和尚书公子一起的。”
官泽听完眉头微微皱起:“金钊在哪?”
“金钊?”玉彩重复一遍才想起来这是刑部尚书公子的名字,答道:“在楼下厢房。”
“把人带上来,本王有话要问。”
玉彩行了礼之后便出去寻那金钊去了,玉彩前脚刚走后脚孙隼便进来了。
“怎么了这是?”孙隼见出去的涵湘楼管事离开,望着站在房中的官泽问道:“莫不是她们伺候不周了?”
“不是,”官泽单手背在身后,心里逐渐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沉声问道:“这次的宴会,你可邀请了靖国公府四公子张宝华?”
“谁?”孙隼初初听到张宝华的名字脑海里根本就没有印象,只是隐约听过他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倒是对他哥哥,闻名于京的无双公子张宝峰印象极深:“他哪里配得上本侯爷下帖?我倒是想给他哥哥无双公子下帖,奈何那是个钟灵毓秀一般的人物,这种烟花之地不来,对了,你还不知道无双公子吧……”说着孙隼便要和官泽说张宝峰,奈何官泽对他没有半点兴趣,又听见孙隼话语间的轻蔑,官泽的声音带了一丝薄怒:“本王问的不是他。”
孙隼不解,只得讪讪闭嘴。
“王爷,刑部尚书府公子带到了。”玉彩带着金钊进了门。
金钊原在楼下和另一狐朋狗友孙闽二人饮酒作乐,他二人今日本没什么资格进来涵湘楼,不过那孙闽原是孙隼的堂弟,虽然分了家,但荣恩候的下人却不敢不给他几分薄面,借着原来孙闽在荣恩候府用的牌子金钊二人也就混进来了。正喝的昏昏沉沉准备搂着姑娘作乐就听说王爷要见自己,金钊吓得酒都醒了大半,忐忑的跟在玉彩身后,想了一路也没想通王爷为何要召见自己。
“草民,草民金钊叩见王爷。”金钊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的行礼。官泽垂眼看他:“张宝华可与你一道来的?现在他人在哪?可是喝醉了?”
金钊一愣,跪在地上满脸疑惑的张口:“宝华兄弟他……他一个月前身染重疾,暴毙在府中了啊。”
“你说什么!”官泽闻言险些站不稳,耳边轰得一声。
金钊被吓了一跳,不解王爷是怎么了,抬头看了一眼旁边的孙隼,似乎在向他求助,奈何孙隼也一脸不解,见官泽此刻神情,莫不是官泽十分在意这个张宝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