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何必拘泥这些虚礼?”
郭高轩六人闻言,嘴角抖了抖,表情都有些不自然,不由得在心中大骂:“好你个李文柏, 刚刚冷着脸一动不动,等待我们行礼拜见了, 你又假惺惺说这番虚伪之词, 有意思吗?”
李文柏哪里管这些人心里怎么想,见六人还杵在门外,连忙摆手招呼,“来来来, 诸位还跟本官见什么外?都别站着了,快入座吧。晚了酒菜都要凉了。”
六人互相看了一眼,这才有些不安的走了进来,一一就坐。
等到大家都入座后,李文柏才转头对隔间的柳怜涵说道:“柳姑娘,有劳了。”
柳怜涵轻轻颔首,伸出青葱玉指,按住琴弦,开始拨弄起来。
随着悠扬的琴声响起,今晚的酒宴也正式开始。
在座的都是前庭的官吏,还是两边不太对头的官吏,这样一帮人坐在酒桌上,也聊不到一块去,无非就是客套几句。
六人心中都藏着鬼,与李文柏的对话也显得很是小心翼翼,生怕被抓住什么把柄,被李文柏这个狠人盯上。李文柏也是有一句没一句的应付着,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郭高轩见状,笑了笑,主动举起一杯酒,对李文柏歉意地说道:“李大人有所不知,下官六人昨日一起吃饭,误食了不干净的东西,以致于今日肠胃甚是不适,没来点卯,不想竟误了大人入主刺史府的时辰,真是……下官等有罪,特自罚三杯,还望大人海涵,莫要与下官等计较。”
其余五人见郭高轩如此说,也都站了起来,举起酒杯赔笑道:“是啊是啊,我等也自罚三杯,还望大人海涵,莫要与我等计较。”
“哪里哪里,诸位言重啦。不过是入主刺史府而已,错过了就错过了,本官又岂是那种心胸狭隘之人?尔等也不要太过自责。”
李文柏笑看着六人连续饮了三杯。
这一个小插曲过后,气氛一下子和谐了不少,众人交谈起来,也不像之前那样拘谨,都放开了不少。东扯一点西扯一句,倒也其乐融融、气氛融洽。
正聊着,也不知道怎么,话题硬生生被李文柏扯到了曹严被抓的事情上。
“诸位应该都知道,曹严被抓,所犯的,是什么罪吧?”
此言一出,酒桌上一下子又安静了下来。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如何接话,只剩下尴尬的笑容。
见众人不说话,李文柏淡然一笑,转头看向酒桌对面的郭高轩,他早就看出其余五人隐隐以郭高轩马首是瞻,便直接将话题扔给了他。
“郭大人以为呢?”
“咳咳……”见李文柏直接点了他的名,郭高轩想装聋作哑也不可能了,只好干咳了两声,小心翼翼地说道:“曹大……哦不,曹严所犯之罪,陛下已经圣裁,乃是官商勾结、徇私枉法、草菅人命、通敌叛国四大罪名。”
“说的不错。”李文柏对郭高轩的回答很满意,点了点头,环顾了六人一眼,突然语不惊人死不休地说道:“本官听说,曹严在任刺史十年,对诸位都还不薄……”
李文柏话没说完,就被一脸惊慌的郭高轩打断。
“大人。大人。曹严的事情,可与卑职等无关呀。这……这可是当初御史台、大理寺和刑部三司的大人们都确定的。大人你可不能怀疑卑职们啊。”
“是啊,大人,曹贼以前在前庭都是一手遮天,做了什么事,卑职们都不清楚,更没有参与啊。”
“大人明察啊。”
……
六人尽管早就将自己视作李文柏的对立面,但真正见到李文柏翻旧账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担惊受怕起来。
现在可不比从前,李文柏的手段,可是整个西州都清楚的。他还是县令的时候,就敢把刺史给软禁了,如今他做了刺史,整个西州,谁被他盯上了不得掉层皮?
隔间的柳怜涵一边弹奏着古琴,一边关注着雅间里的动静。虽然听不清酒桌上的谈话,但众人的神态动作,她还是看得清楚的。
见李文柏轻描淡写之间,就让六位判司一脸惊恐,慌张解释着什么,柳怜涵不禁暗暗称奇,对李文柏更加好奇起来。
见六人慌慌张张的辩驳扯清关系,李文柏脸上却是装出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摆摆手,道:“瞧瞧你们,本官话还没说完呢,你们就断章取义了。本官是说,曹严如此不仁之人,尚且对诸位不薄,本官随不是什么大善人,但也自诩对属下颇为关照。故而请诸位放心,只要诸位尽心竭力辅佐本官,本官必不会辜负诸位。”
郭高轩六人闻言,心想原来是这意思,纷纷松了一口气,然后再次举起酒杯,一脸奉承的朝李文柏敬起酒来。
李文柏拿起酒杯,却没有喝,反倒盯着六人的眼睛,收起了笑容,语气有些清冷起来。
“诸位请慢。”
郭高轩六人闻言一怔,举杯的手下意识停了下来。
只见李文柏面无表情地说道:“俗语说,一粒老鼠屎,可以毁了一锅汤。曹严这粒老鼠屎虽然被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