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当然都要屏退,酒至酣处,猛然给楚桓一暴雨梨花针!
他自然会不加防备地被放倒在地,再系上个漂亮的蝴蝶结,等左康到时直接带走--嘿嘿嘿嘿,完美!
如此一来他与楚桓顺利脱身,至于侍琴么……
想到这个孩子,温良玉心中猛地一滞。
挑亮了灯花,温良玉脑海中又浮现出侍琴的面孔来。按理来说置身gui馆的都有一副好皮囊,侍琴的相貌却很一般,唯有一双眼睛宝石也似,静静地盈盈地亮着。如果说楚桓对温良玉是自上而下地俯视,那侍琴对他则是自下而上地仰望。他是他的仆从,却也是他的恩人。
不知有多少次温良玉从昏迷中醒来,眼前所见都是他。他细致地照顾他的饮食起居,耐心地体恤他发病时的古怪脾气。或许所有人都理所当然地认为这是个仆从的本分,温良玉却知道侍琴本不必做他的仆从,他是因了其他原因才这样低到尘埃里。
若是没有侍琴,他温良玉早不知死过多少次了。眼下动着把他撇下偷偷逃走的心思,温良玉多少有些歉疚。
可是有什么法子呢?侍琴终究是带不走的。就凭他与红鹫相熟这一点,单单是动起将他带走的念头都显得可笑。既然侍琴与红鹫相熟,想来越人不会和他过不去吧?
微微叹了口气,温良玉将些许伤感压了下去。无需收拾行李,除了那两件保命的暗器,他不能落下的只有玉公子留下的情殇剑。楚桓携带的财物都留在了一路来桐州的大船里,要他去收拾无疑是打草惊蛇。好在世子亮闪闪的身份还在,就算把那些宝物都丢了,逃出垂泪湖后再找桐州都护寻求支持也不是什么难事。
计较停当后,温良玉并不在面上表现出什么。三天后的夜里,他让侍琴准备好菜肴,将楚桓请到了房中来。
主人说要谈心私语,仆人当然要知趣躲开的。一时竹楼中只余下楚桓和温良玉两人。窗子洞开,清风满室。楚桓目光含笑,端着酒杯温声细语地问道:\"良玉,你说有件事要邀我同做,绝容不得他人在场--是什么事这么神秘?\"
废话,谋划着逃跑不神秘行吗?温良玉瞥向窗外:\"南风起了,今晚的月亮怎么这么亮。\"
楚桓循他目光望去,只见惊鸿岭的群山倒影水中,一轮圆月照得天地间一派澄静,话语间不由又添了几分笑意:\"南风为催发滋养之风,所到之处万物回春,明月团团则意喻人月两圆--在这样情景中说些贴心话,做些私房事,自然是极好的。\"
\"不好。\"米虫眼皮都不搭他一下:\"月光太亮,就不好意思做坏事了。\"
南风起,左康至。他温良玉要做的就是尽快把世子打包,好一起逃走。想到楚桓如此兴兴头头地赶来却要吃一记梨花针,温良玉多少有些过意不去。
\"怎么不好了?\"像是看出了温良玉的踌躇,楚桓柔声说道:\"我把窗子关上,不就成了?\"
米虫一愣。这人是怎么回事,这样协助掩盖现场,不是赤果果地鼓励别人犯罪吗?但很快他点了点头:\"也好,你关上吧。\"楚桓内力不错,一枚针恐怕不足以将他彻底麻翻。若他只是行动迟缓,温良玉少不得还要多扎他几针的,窗子大开确实容易被人看到。
于是楚桓笑yinyin地过去将窗关了。走回来坐到米虫身边,楚桓给他倒了一杯酒,十分亲切地说道:\"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来,先喝杯酒壮壮胆。\"
T。T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你如此贴心,兄弟真是惭愧啊!
这么一惭愧,温良玉更不好意思立即向他飞针了,少不得也要陪着喝上几杯以表歉疚。可几杯下肚后温良玉觉得不对。楚桓依旧神采奕奕,为什么自己的头会发晕呢?
使劲摇了摇头,温良玉只觉眼前的一切都在晃。油灯变作了两个,楚桓明明坐在凳子上,看起来却不住转着。温良玉睁大眼睛看了他许久,还是没法将他定位准确。
\"你……\"温良玉使劲瞪着他:\"……对我下药?\"
完蛋了!本想借对饮的愉快气氛放倒楚桓,没想到反被楚桓放倒!不但没打包成楚桓,自己还极有可能被他打包走。这下可玩大发了!
世子大人一脸无辜:\"良玉,这酒菜都是你准备的,一丝一毫可都不经我手。就算其中有药,也是你对我下。\"但笑容暴露了他内心的得意,更欢快地笑起来,楚桓说道:\"你中毒后酒量就很浅了,你不记得了?\"
老子记得什么!老子只记得以前玉公子喝酒是使坛子的!谁想到老子穿过来以后,酒量会比你差呀!
还没来得及表达一下愤慨之情,米虫唔的一声就身子一歪。楚桓忙扶住他,将他揽在怀里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