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再一看那银蚊子已在水中尾部一点一点,竟下出许多和它极相似的小虫来,这才明白那银制的昆虫不过容器,真正的虫蛊就藏在亮闪闪的银片当中。
想不到那越女竟在身上藏着这么多古怪东西!
从头顶麻到了脚底,楚桓突然庆幸当初红鹫在垂泪湖外找到他们时,自己听了左康的话并没有当面与她对抗,即便那时左康已像他解释温良玉身上中了越人的蛊。
另一边,清涟江上的引鱼工作还在继续。随着水中的虫儿越来越多,咕咕的气泡从水下冒出来。水波动荡,而红鹫放出去的小虫子也显露出银亮的颜色。它们浸在水中如一只只萤火虫,而一道暗影真朝它们扑来。
突然扑的一声有东西跃出水面,楚桓和左康这才知道为什么这种鱼儿叫芙蓉了。
它形似鲤,鳞似鲫。一口将越女放出的虫儿都吸食后,它全身闪着微红的光,颜色之娇嫩如同染着朝霞的莲朵。鱼儿身上光华层层流动,红鹫一声清叱,银腰带在水中击出。那鱼儿像是极怕那腰带,把尾一甩就要逃走,但早已被越女封住去路。不得已将身一扭,鱼儿就朝大船扑来。
楚桓这才知道红鹫之前所说要他们协助是什么意思,凌空一掌朝鱼儿劈去。鱼儿从空中落入船里,楚桓心中正喜,却见它打了个挺子竟朝江中跳去,动作之迅捷让他来不及劈出第二掌。
十步之外的左康立时飞掠而出,同时手已搭在剑格上。但耳中忽听侍琴喊道:"不可用剑!"他猛然想起红鹫的话来。只是电光火石,侍琴已抛了一件物事过来,原来是一段竹枝。左康心中顿时雪亮,接在手中以剑招连环刺出,那鱼被他击落在地,却没在身上留下半点伤痕。
而早已守候的侍琴也赶过来将鱼一摁。他的手法拿蛇一般的巧妙,本拼命挣扎的鱼落入他手,立时动弹不得。
"你三个这样联手把它拿住,我都不知该记谁的首功了。"红鹫咯咯笑着撑了筏子过来,跳上大船提过那尾鱼。她的目光滴溜溜地在楚桓和左康身上转,笑着说:"但虽然如此,我也是不敢烦劳你们进去照看那人的。还是再让这个小小阿弟来吧。"
"阿鹫,用这个,成么?"进了舱房,侍琴看温良玉依旧昏睡不醒,小小声地问红鹫。
红鹫不屑地撇一撇嘴:"怎么,又心疼?又不是面捏的。"
侍琴瞅瞅榻上的温良玉:"不是。是芙蓉虽能把各种蛊物吸出来并且分开,但却不会第二次再吃进去的。你这样把他体内的蛊引出一些来,接下来打算怎么解决?"
"别人的蛊当然让蛇儿吃了。"红鹫无所谓地答道:"我们自己的花儿,可千万不能浪费了。"
侍琴心中一紧,还未来得及发话红鹫就把那尾"芙蓉"凑近温良玉的手腕。鱼儿张开嘴,一口竟把温良玉的手腕咬出一圈血来。侍琴吸口冷气:"轻些。
估摸着鱼儿吃够了血,红鹫用竹枝往它的尾巴一敲,它吐出好多死虫子来。红鹫一愣,喝道:"我要的不是这个。"
鱼儿又吐出了一团水草。红鹫有些恼:"装什么傻,快把东西吐出来。"
于是那鱼儿又陆陆续续吐出了一颗石头、几片贝壳、两滩淤泥……待它珍惜无比地吐出一枚银戒指后,红鹫彻底怒了:"再耍花样,我就把你炖汤了!"
迫不得已,鱼儿终于吐出两团雾气来,一青一红。红鹫赶紧用早已准备好的瓷瓶接了,才把"芙蓉"甩到江里去。鱼儿啪哒啪哒大声拍水像在抗议,好一会才又潜下去。
"竟是一种出自汉地的草蛊。"红鹫打量着瓷瓶:"我一直以为汉人是不会用蛊的。"
判断出来后,红鹫将那只盛红雾的瓷瓶凑向了温良玉。侍琴一把拦住她:"你要做什么?他已这样虚弱,你还要把那蛊种回他身上?"
红鹫丝毫不为所动:"这只是物归原主。"
将牙一咬,侍琴大声说着:"我不许。"
越女将眉一挑:"由不得你!"随着这一声,她欺身向前逼近温良玉。侍琴挡在她身前手臂袭来,用的正是刚才捕鱼的手法。红鹫早有防备,青竹枝连环击出,竟比左康动作还要迅速。而更令侍琴吃惊的是,红鹫所用的竟是剑招。
"阿鹫你……"被打倒在地的侍琴吃惊地瞪大眼:"什么时候学会的汉人的剑法?你竟和汉人有勾结?"
"那又怎样?"红鹫涨红了脸,冷笑道:"我一定要把那些花儿养出来。你铁了心要护着他,就自己把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