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急了:"快来看看,他烧得很厉害呢。"边说边赶紧将温良玉腕上的暗器筒子解下来,免得他神志不清地随意乱射。
"还在发烧么?"红鹫松了口气,走过去看,果然见温良玉满面通红,嘴里不知说些什么胡话,又咳又喘气息都是乱的。再摸摸他的脉,红鹫彻底放下心来,笑道:"他在夜里常会发热,你不必大惊小怪。"尤其是身体状况差时,这个热度就会更高。一直是侍琴和楚桓在垂泪湖陪伴左右,左康当然就不太了解。
"夜里常会这样?长此以往就是铁打的人都要垮了。"何况温良玉还不是铁打的呢。左康很是心疼,楚桓也是愁眉不展:"阿鹫姑娘,可看出另一种是什么毒?"
"是一种草里炼出来的蛊,从来只长在你们汉人的地界。正是因为这小阿弟身上有这种蛊,那花儿才被催发、脱离了我的控制。"
"良玉身上除了催发似花还似非花还有另一种蛊?"左康赶紧追问:”姑娘不会看错了吧?"
"我若看错,全天下就没有对的了。"被公然质疑辨蛊水平,红鹫有些不悦:"这种蛊叫离乡草,只生在吴地的大沼泽里的。"
吴地的离乡草可是大名鼎鼎,事实上东平郡王一系的与朝廷的紧密联系还一度还与这种草药有关。话说本朝有过两位文武皇帝,正史称他们是挚友,其实他们的关系远比挚友密切得多。文皇帝有非常严重的心疾,武皇帝就多次从吴地征调新鲜的离乡草给他做药引。枸雪城位于帝都与吴地的要道通衢,向来都是他们接待星夜进京的送草使者。后来随着文皇帝宴驾、武皇帝退位,离乡草才不再被征用。
“离乡草本是一味强本固元的药草。”左康慢慢回想:“可它的毒性也很强,若炮制得不好堪比□□。楚桓——”
他突然朝世子转过头去:“你没擅自给良玉用离乡草吧?”
“我?”楚桓的神色有些不自在:“既然连你都知离乡草不可轻用,我世代居住枸雪城又怎会不知?离乡草不被征用已近三百年,如今世上已无人可以炮制它——我虽知这东西可强本固元,又怎会胡乱把一味□□用在良玉身上。”
左康看着楚桓欲言又止,红鹫哼了一声:“说如今世上已无人会制也太绝对。旁的不说,小阿弟身上的离乡草从何处来?只是那人炮制这种草的火候还欠缺罢了。”
“这东西最大的功效就是催发体内生气,而桃花殒本就是汲取人体元气为食的。中蛊久的人自身元气早衰弱了,生气远远不如花儿旺,这么一催催的不是人,而是花儿啊。"
"这可当真麻烦了。"左康的眉拧起来:"阿鹫姑娘,越人对这种蛊有没有办法?"
天下蛊物多出自桐州,即便有一星半点流出外面,也多是越人传授了去。既然红鹫有办法分离出离乡草又辨认出它来,自然应该懂得清除它的法子的。
"有当然是有的。但眼下这小阿弟就像个被掏空的稻草人,我若是贸然将填在身子里的蛊除了去,只怕他一阵风吹来就倒了呢。再者蛊这东西除非下蛊的人来收,其他人强行清除都会伤及寄主--因此我一时也不敢动手。"红鹫答道。
她说的也是实话。在知道温良玉身上还种着离乡草后,侍琴心中转过十来个惯常解蛊的念头,只是都不敢轻易动手。因此他虽知道红鹫安着其他的狠毒心思,一时也无可奈何。
看到这几人愁眉不展的模样,越女展颜一笑:"你们也不必着急沮丧。桃花殒不是寻常东西,这样费劲心思弄了去,绝不会让它自生自灭的。必然会有人在暗中悄悄地盯着。我不知你们一路上有没有发现什么尾巴,但既然我跟着出了垂泪湖来,背地里的人不会再坐得住的。"
于是一番商议后,楚桓令人放慢了船速,只缓缓在清涟江上飘着。红鹫也不时撑着筏子去采些药草,令侍琴炮制后用在温良玉身上。温良玉意识清醒后知道身上还有一种连红鹫都不敢轻易动手的蛊毒,除了叹气之外也没多说什么。倒是侍琴,在与温良玉独处时总一阵阵的心头乱跳。
那一枚暴雨梨花珠,究竟是他神志不清时胡乱射出的,还是他暗暗听到了,才在紧急关头救了自己一把?
这念头在侍琴脑海中一阵又一阵地盘旋着,他满心想问一问温良玉,却不知该如何开口。暴雨梨花珠后来又回到温良玉手中了,他不分白天黑夜总带着它,运用之纯熟仿佛自己的手指。而他看侍琴的眼神,也似笑非笑地常带着探究和玩味的味道。这不是一种好的征兆,这目光让侍琴想起初次在木樨镇见面时玉公子看他的目光。
于是在某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温良玉Jing神尚好地凭窗远眺时,侍琴装作不经意地问他:"公子过去在后、庭花时,曾提过是被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