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
那个地方一定有蹊跷,得找个机会好好探探那里。
“哎呀温公子,一年多不见,你可回来了。”一个大嗓门打断了温良玉的思索。温良玉望向那人,嘴很大,穿着像是个酒馆里的跑堂的,左看右看不认识。码头上的人熙熙攘攘,仆从们忙着从船上往下搬箱笼,真难得他怎么从人群中一眼把温良玉找出来。
“是我,小六啊。风雨客栈的。”大嘴小六提示。
原来是个便宜故人。想到玉公子历任故人带来的麻烦事,温良玉对是否相认有些迟疑。没想到大嘴小六看他一脸犹豫,又进一步提示:“前年公子和那俊俏小哥到咱客栈小住时,都是小六伺候的。哎呀公子当时和那小哥真是如胶似漆、鱼水情浓……”
呃,你一个跑堂的,把客人隐私这样当众抖搂合适吗?果然楚桓和左康的眼神立即就不对劲了。楚桓瞥他一眼,又问小六:“温公子和那俊俏小哥在你们客栈住了多长时间?”
小六殷勤得非常过份:“足足一月有余。温公子带着那小哥走之前,还特意叮嘱要把他们的东西都好好收着,将来还要再来的。”
“原来是落下这么个重要东西。”楚桓的神情非常地恨铁不成钢。白石堡在桐州界的边上,没有主城那样的大官驿,一行人是只能住在客栈里的。满怀醋劲的世子大人接着问:“是什么样的东西?今天温公子到了,我们正好去取。”
温良玉正要阻止,小六却说了让他也心动的话:“是温公子和那小哥的留形绘影,和公子走后才到的一封信。”
玉公子走后才到的信?按大嘴小六所说,玉公子在风雨客栈停留了一月有余,显然在等什么人,可后来还没等到就匆匆走了。从时间上来看是要到枸雪城赴楚桓、左康之约,那他本来要等的是什么,是否与后来的中蛊有关呢?
左康也觉出其中关节,连声赞成。众人到了风雨客栈,原来它正修在崖上,推开窗子就能看到虎跳峡的江水。大嘴小六先把当初的留影取出来,原来是玉公子和个少年的。
画先被楚桓一把抢过去,左康也凑过去:“是他么?”楚桓摇摇头:“不是。”
温良玉知道他们说的是怜心,直等他们都看够了才接过画来。少年约莫十七八岁,神情羞赧,依在玉公子怀中笑得很欢愉。他的相貌其实也是清俊的,只是和汉人的相貌不同,带着一股异族情致。
玉公子的品位倒也不算太差……温良玉再次打量忽然发现这画中少年脖子上戴着枚金坠子,仔细端详赫然是胡不归给他的那一枚。
没错,这个人就是怜心了!怜心在玉公子面前当然不用伪装,楚桓和左康又不认得他,也就是说怜心是Jing于易容的。温良玉猛然想起一个人来。偷眼朝侍琴瞧去,他正探着头朝画张望,神情万分紧张。
眼睛,眼睛……玉公子当时请的画师是个高手,人物五官神情画得惟妙惟肖。一个人哪怕再易容,眼睛也是改不了的。而侍琴的双眸,分明就是画中少年的模样。
原来侍琴就是本以为早已死掉的怜心!温良玉心里惊涛骇浪,那当初死在玉公子和左康身边的那具尸体又是谁?
定了定心神,温良玉又问大嘴小六拿信来看。他神色不寻常,楚桓也就没来抢。信上封着厚厚的火漆,拆开来,里面什么也没有。
“怎会是空的?”左康嘀咕。
举起信封对着光看,温良玉发现里面隐隐墨迹,忙三两下把信封拆开了,里面果然写着一行字:
小上清阁,墓前石人。独自去取,勿诉他人。切切。
温良玉还要细看,信封腾的冒起一团火,几乎烧着他的手,只刹那间就化成了一团灰。楚桓大惊:“信封有毒?”
“只是抹了一层黄磷,一见光就化了。”左康示意他别慌,又问:“良玉,里面写的什么?”
“还没看清就烧没了。”温良玉掸去手上的灰,并未多说。小上清阁,墓前石人——不用说,玉公子当初要等的东西藏在文皇帝的衣冠豖里。信中既然说了要独自去取,自然有它用意。而盗墓这档子事本来就不宜人多,要神不知鬼不觉才好。
温良玉打定主意不牵涉楚桓左康,在风雨客栈又休息了几天,觉得恢复了元气,捡个黄道吉日,准备了一批盗墓工具就往小上清阁去了。武皇帝自己的庙都成了个旅游胜地,文皇帝的衣冠豖也没什么兵士把守。唯有当地土人念着白塔的一点好处偶尔打扫,整个墓园黑漆漆的安静得很。
温良玉大批的盗墓装备一点没用上,就这么大摇大摆走到墓前来,心中好不痛快。墓前整整齐齐排着两列文臣武将,温良玉掂把小锤叮叮当当一路敲着试过去,到最后一个时那石人的手忽然垂下来。
呃不会这样就敲坏了吧?温良玉赶紧去扶,手上一紧自己的腕子忽被那石人反手握住了。
温良玉惊得几乎要叫妈妈咪呀,只听说过诈尸起粽子,哪听说说起石人啊!
石人和温良玉大眼瞪小眼,良久咧嘴一笑撒开手。整个墓园突然灯火通明,吱呀呀一阵响,紧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