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类推得这么广泛了?老子冒着生命危险弄出来的只是个八分银子的大路货么!
“这瓶子看着不错。”红鹫看楚桓左康说得轻松,也过来凑热闹:“小阿弟你若没用处,就给了我盛脂粉吧。”
她是从来不搽这类东西的,哪来的脂粉可以盛。温良玉汗哒哒地:“还是我出去寻个大的给你。”一溜烟出了客栈门去——他突然发现自己犯了个很大的错误,既然这东西是白衣社旧物,这几个人能认出来才叫有鬼呢。他得去找个最可能认出来的人。
虎跳峡,瀑布下。
水,晶莹。人,飘逸。
两个非常飘逸的人以一种非常仙风道骨的场面在一块大石旁,连坐姿都选用最具古风的屁屁压着脚尖的跪坐。瀑布轰鸣,流水飞溅。如果不是夏天,这样飘逸还真是蛮冷的。一只青玉瓶子端端正正摆在石头上,昭示自己正是这场品鉴的伟大主角。胡不归目光深邃,凝视着它在沉默在深思,充分显示了一位世外高人沉得住气的良好素养。于是最后还是温良玉先发话了:“胡兄,你看了它这么久,可瞧出什么来历?”
特喵滴你有话快说。再跪下去,老子可要瘫了π_π
“这东西以前我听说过。”胡不归把玉瓶拨弄一下,声音慢条斯理:“但又不确定真的是它。”
呃,说了等于没说,那不和废话一个样?尽管心中吐槽满满,温良玉仍不得不担任相声捧人的角色:“此话怎讲?”
“这玉瓶是极像传说中一件宝物的,你看看。”随着胡不归的话,一杯水倒入瓶中。玉瓶立时变亮了,仿佛里面瞬间点起了一枚小灯笼。
没错,就是这个光。温良玉心中默默想。没想到玉瓶竟在白天也能放出那一夜小上清阁的光亮,可知当时整个墓园都是被这瓶子照亮的。光雾在瓶中流动,越来越高、越来越高,最后满得几乎要溢出瓶口来。
“胡兄,我们就让它这个样子?”温良玉有些紧张。现在可是白天,虽然四周僻静无人,但若瀑布下发生那一夜小上清阁的异变,还是太招人耳目了。胡不归置若罔闻,继续徐徐晃着玉瓶。光雾终于腾出瓶口,温良玉不由坐直了身子。
啵的一声。
光雾裂开了,雪一般在阳光下嘶嘶融化。整个玉瓶又恢复了平静,仿佛最不起眼的八分银子一个的石头瓶子。
“这……”这效果就像打雷闪电了半天最终只下了一丁丁毛毛雨,温良玉大感意外:“这是怎么回事?”是因为现在是大白天,怪力乱神的东西终究邪不胜正、一见阳光就没了么?
胡不归却理解成别的含义:“是啊,我也觉得奇怪。按理说这瓶子的吞吐不受昼夜影响,只能说武皇帝在上面设的禁制仍在。”
武皇帝,又是武皇帝。没想到自己的命运竟和三百年前那位君主如此紧密地联系在一起。温良玉的心彻底沉下来,既然提到了武皇帝,不可避免就要牵扯到白衣社了。小上清阁中武皇帝的Yin灵似乎就是等着白衣社的人来取这瓶子的,只是自己不知怎的犯了禁忌,才惹得那墨影大怒反水。
“武皇帝设了什么禁制,这瓶子究竟是什么呢?”他问。
“这瓶子是一把钥匙,尘封了三百年的宝库唯有它能打开。有了它,我们就能实现原有的光辉,也有一丝希望实现——”胡不归的神情变得激动,带着股宗,教般的狂热。虽然他立时把话止住了,温良玉已知道他“实现”两字后跟着的必是“理想”。
他已经和白衣社纠缠在一起太深,可胡不归还提防着他、语焉不详。温良玉又沉默片刻,许久长叹一声:“等闲识得君王面,不与东风慰寂寥。”
“胡兄,就因为我已忘却了过去的所有,就只能枉自对着东风嗟叹,无缘见君王一面吗?”
胡不归抬起眼来。温良玉继续说道:“拿到这瓶子的时候,我就知道自己原是白衣社的人。”
他并没有问胡不归是不是。因为这组织既然是禁忌,他也不能公然把胡不归往那上面靠的。
“可我不能确认你是不是。”过了很久胡不归才又说话:“我们的规则,除了更高一级的首领,成员彼此间不认识、也禁止互相往来的。你虽然当时发了那封信向我求援,但我并没有接到首领的密令确认你的身份。因此也就不能让你轻易触碰我们的秘密。”
胡不归这样已经是承认了。温良玉微微一笑:“可我当初准确地找到你了,并且白衣社寻找了三百年的钥匙偏偏落入了我的手中,只有一种可能——我就是白衣社中更高一级的首领,我在白衣社中的地位远在你之上。因此你不认得我,我却认得你。”
”只是我后来行动不便,才一直耽搁在枸雪城。如今我已无大碍,你显然也是为了追踪我当初到桐州到使命而来,为什么不把背后隐情坦然相告,一起完结了这桩事呢?”
这番话入情入理,胡不归陷入了沉思。温良玉又加重了语气:“曾经的理想一直在我心中,否则我不会冒险去取此物。而你要我们到吴地去,不是为了追溯我们辉煌的缘起吗?”
早在卷轴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