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行的还有景宁的其他生员们。
只要中了举,那么权力的大门就将在你面前打开。
只要中了举,不管你曾经有多落魄,从今往后都能挺着腰杆走在马路中央。
底气十分足了!
李昕伊也想跟着去,毕竟处州离杭州挺远的,与其一个人驾着车赶路,不如和吴肃同行。
何况,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认识一个人的最好方式就是——和他去旅行。”
李昕伊和吴肃算是从小认识,在那段只能放牛的时间里,都是吴肃陪着他。
吴肃话不算多,可是很愿意和他说。
有些关于经史子集的东西,即使他不懂,吴肃也不嫌弃,仿佛只要他认真地听着,一边微笑一边点头,吴肃就能得到很大的满足。
他很感激自己在吴肃这里略微“特别”的待遇。
但仅仅如此是不够的。
掰弯一个直男,尤其是在这个礼教森严的古代社会,对李昕伊来说是很罪恶的。
一直以来,李昕伊已经尽力避免和吴肃见面,控制自己对吴肃的感情,减少和吴肃接触的机会。
是吴肃,找他要画,给他送药,还背着受伤的他下山。
李昕伊想,他愿意维持这样一种社会主义兄弟情。
喜欢却只能忍着的痛苦他愿意独自承受。
就这两年,等吴肃一成亲,他立刻带着李母离开梧桐村。
或者干脆和吴肃绝交,再不和他往来。
哪个时空没有几个爱好龙阳的,他总是能找到爱人的。
毕竟人生这么长,谁还没个黄昏恋了。
李昕伊打定了主意,就去找李母了。
彼时,李母正在厨房给猫做鱼吃。
这鱼是李昕伊去溪滩边,用竹篓子篓上来的。这种竹篓是专门用来捕鱼的,直径细,但是长度长。
只要在上游处,找一个水流比较急的地方,将竹篓的口逆着水流的方向,固定好,再用绳子拴在一边的树枝上,防止竹篓被水冲走。
溪水和小鱼苗们会穿过竹篓里的缝隙,但是大一点的鱼就会被卡住,留了下来。
只要傍晚时分将鱼篓固定在水中,第二天一早就能收获很多的小鱼。
至于大鱼,那是比较难捕获的。而且一般大鱼都会生活在比较深的河水里,溪水的下游可能会有,然后就是池塘里养的。
李昕伊去捞鱼,纯粹是被吴参带的。
吴参最近不知怎么的,一改往日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忙碌,反而整日闲在家里。
和李昕伊吊着胳膊在家里养着不一样,吴参的闲,是上山下河,摘枇杷,钓螃蟹的惬意与自在。
李昕伊非常羡慕,在夹板被取下来后,就强烈请求吴参在“畅游山林”时也带他一个。
吴参是一个仗义人,也不嫌李昕伊这条什么都不做,关键时刻还要拖后腿的尾巴。
甚至在他给人摘果子,收山货的时候,也会分点报酬给李昕伊。
李昕伊也不矫情,他知道吴参给他就是想给,不管李昕伊收不收他都不会放在心上。既然如此,那他肯定要收。
有来有往,友谊才能长存嘛。
李昕伊觉得吴参这人心胸很广,行为作风也很大气。以他有限的人生阅历来看,吴参绝非一般人。
只是他不明白,这样一个人,为何会甘于待在一个买办的手下,替他跑腿干活。
不过,他不是一个会挖别人心里的东西的人,因此也只是疑惑了一瞬,很快就被吴参的Cao作吸引了注意。
“这样能行吗?”李昕伊有些怀疑。
“过一会儿我们再来看吧。”吴参道,也没有被置疑的不悦。
一个时辰后,他们回来了。
陶罐子简直被烧成了碳色,周围全是干草灰。
吴参捡了根树枝拨了拨灰,随后包了片叶子揭开陶罐盖子。
瞬间,rou香混合着蘑菇的鲜香,扑鼻而来。
“这香味,我给满分。”李昕伊夸道。
吴参嘴角弯了一下,把整个陶罐子端了出来。
李昕伊看着这锅兔rou汤,忍不住咽了下口水。
他才知道,当年自己和吴肃两个人,也没人带,每日只知道读书和放牛,到底错过了多少有趣的东西。
他想着等吴肃乡试后,必须带着他重新来一次野炊。
虽然野炊什么的不稀奇,但是吴参手艺好啊。
李昕伊小口小口地喝着rou汤,想着,加上吴参这个电灯泡也不是不能忍受。
李昕伊自从开始画画以后,家里已经不像他刚来到这个世界时那般揭不开锅了。至少每日和李母吃顿rou也不是什么难事。
因而,用鱼篓捞上来的小鱼,就有些鸡肋了。
这些小鱼每条大约有拇指长,要养大至少还要许多年。
如果直接剖鱼吃的话,拇指长的鱼,内脏恐怕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