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无法全副身心地放到绘画上。
具体是什么问题,魏行风不说,不过据李师兄观察,发现他对这份感情存着很多犹豫,不像是情到浓时身不由己,更像是想用爱情回报孟朝阳患难时的支持。
这不,他刚接了个画女性身体的活计,硬是找不到感觉,明明以前画得很好。让他找模特也推三阻四,今天总算答应了,却不敢往自己的画室领。他怕什么?既是怕家里人不高兴,也是怕把握不住自己,毕竟曾是位桃花缠身的风流客,不是心甘情愿地啃排骨,见到rou哪有不垂涎的?
可师弟对男助手也是真在乎,简直跟个怕老婆的妻管严一样。感情是真感情,纠结矛盾也是真纠结矛盾。李师兄身为过来人,很能理解爱情中的幽微曲折,心中忍不住对两位当事人生出了些隔岸观火的同情来。
作者有话要说: 不是所有艺术家都会用啪啪来刺激创作激情,但确实有这种例子。
第29章
这世上的事总是好的不灵坏的灵。
孟朝阳刚抚平被笔记本勾起的不安,令他不安的事就在现实中显形了。
先是魏行风接了一单李师兄介绍的活计,他以需要向师兄请教为名在那边画室作画,紧接着就是连续的晚归和不归。这些是早已习惯的,孟朝阳没往心里放。可是随着魏行风的身上开始有女用香水的味道,孟朝阳的疑心终于被引出来了。
他旁敲侧击地问过魏行风的行踪,对方确实在李师兄那里画画。至于为什么会沾到香水,魏行风侧面解释说接待女画商,人家喷的香水有点浓。这个理由很说得过去,他们平时确实需要经常接待画商,甚至陪着吃喝玩乐也是有的。
既然是关系到爱豆的前途和钱途,孟二傻子便不敢再揪着不放,因为有没事找事瞎矫情之嫌。但怀疑的种子一旦冒出头就很难按回去,不说星火燎原,却也暗自长了不小的一片。
先前带着温暖滋味的等待掺进了苦涩,变成了一桩焚心煎肺的苦差。各种各样想象在孤单的夜晚纷沓而至,往孟朝阳心里钉了数不清的长钉,硬是钉成个千疮百孔的刺猬。有时候疼得受不了,他忍不住给魏行风打电话,好像听一听对方的声音便可以证明什么似的。接到这种电话的时候,魏行风总是很耐心。他仿佛是看出了孟朝阳的焦灼和恐慌,不厌其烦温言细语地说着情话,宛如一个完美的情/人。
这种安慰对孟迷弟还是很有效果的。每次挂上电话,孟朝阳都犹如被催眠一般,对魏行风那一套应酬的说辞深信不疑。他实在太爱魏行风了,简直爱的“低到尘埃里”,哪怕仅仅是嘴上不花钱不费力的一点爱意,也能够给他造梦的勇气。爱情的梦境堪比毒品,那种轻飘飘的快乐遮盖了怀疑的峥嵘枝杈。直到——
孟朝阳拿着魏行风的衬衣,这回上面不但有香水味,衣领上赫然有一抹口红。浅浅淡淡的半个嘴唇印子,宛如一张妖怪的大口,瞬间就吞噬了他的意识。不知脑袋空了多久,渐渐地浮上一个问题:真的走到这一步了吗?
终于,还是走到了这一步了吗?
玫瑰色的梦境裂开了一条缝……
“朝阳,帮我把毛巾拿进来,刚才我忘拿了。”浴室里传来的声音犹如一根救命的稻草,及时阻止了他自虐般的拷问。
孟朝阳胡乱地卷了衬衣丢进洗衣框,拿着毛巾推开浴室的门。魏行风修长健美的身体撞上了他的视网膜。让他想起了大理石雕刻的男神像,而顺着男神皮肤流下的水帘,在灯光下带起了一圈圈透明的光晕,愈发令这尊神像流光溢彩。
胸中充塞满痛楚的爱意,孟朝阳深深觉得,自己实在离不开他。
魏行风伸手接过毛巾,没听到他离开,便开玩笑:“怎么,又傻了?要不要一起洗?”
孟朝阳:“我给你搓背吧。”
“好。”魏行风把毛巾丢给他。
裹着毛巾卖力地擦洗,当看到魏行风背上现出浅红印记时,孟朝阳的心逐渐平静下来。手掌下的肌肤触感如今亲昵而真实,他每搓一下,就像在这个人身上盖一个“他是我爱人”的章,不管这人在外面如何折腾,但在这一方小天地里,他是属于他的。
“你衣服上有个口红印,在脖领那儿,应该洗得掉吧?”孟朝阳状似无意地说。
魏行风的身体微微一僵,随后浑不在意地说:“今天吃饭的时候,有个女孩喝醉了,可能是扶她的时候蹭的……如果洗不掉就不要了呗。”
孟朝阳觉得这个解释很说的过去,暗自松了一口气。
冷不防魏行风捉住他的手腕,猛地往前一扯,孟朝阳摔到他身上。不等孟朝阳站稳,他张开手臂把青年结结实实抱进怀里,粗鲁地抵到墙上,三下五除二撕开了对方的衣服,野兽似的发起了进攻。
所有的猜疑、嫉妒、埋怨、悲伤随着魏行风凶猛的动作,化为孟朝阳嘴里隐忍的呻/yin,被水花和欢愉冲了个干净。
孟朝阳在昏沉中忽然想起,笔记本里陈先生的那句话:“身体/交/融是一种仪式,是向对方交出自己,用身体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