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眼角的余光早已经把笼细月细细过了一遍。
好像,有些不一样了。
原本的哀愁完全消失了,那些像雨雾一样缥缈不散的情绪,就如同突然间蒸发在了此刻的Jing神焕发中。
世子爷闻关,其实早已经交代过他,府中的这几个女子,要怎么玩随便她们,甚至出了人命他也不在乎,原本,闻关对于母亲和祖母硬塞进来的翠柔和林艳果就不喜,没想到后来皇帝舅舅还赐下来了一桩婚姻,他悲叹身为世家子弟,竟然无法选择想要的妻,所以叛逆心理严重的把笼细月撇在了一边,天天怀念着去东方的昔日恋人。
笼细月见他态度恭维,但垂眉敛目,眼光从不曾对上自己,明白这个老管家不喜自己,但她也当自己不知道,看起来像尊敬就行,反正她也不是真主子。
“陈叔,这后府院子里,除却老太君和闻夫人,本世子妃算不算第三大?”
好歹三名之内,凭什么这么做小,不带这样子的。
“是,世子妃。”陈叔点头。
“既然如此,你马上给找人,帮我的丫头疗伤。”她略心疼的以手帕抚过竹子的脸。
哎,小孩子细皮嫩rou,这个年代看起来就很古老,有没有碘酒啊?
陈叔看向竹子,又看看林艳果,虽然同样有伤,但世子妃提也不提去疗林艳果,可见又是平常嚣张惯的林艳果惹下来的祸事。
林艳果听闻去找大夫,却提也不提自己,又怒了:“我还不如一个丫头?!”
“你和丫头本就没有区别,既然没有区别,我爱叫人去医谁,就要看我高兴。”笼细月冷声。
“你说……”林艳果还要训斥,却在对上她那双冷冷的目光时,吓得打了个寒颤,生生的闭了口。
笼细月也不管她,只是径直对陈叔点头,
“去吧。”
陈叔弯个腰退下,心中却浮起了疑惑,他本以为这次过来,又要面对无数次面对过的哭泣和抱怨,没想到,竟然是替她的贴身丫头找大夫。
他怀疑要不要大夫连世子妃的脉也把一把。
该不会从湖里捞出来后,还有什么后遗症?
陈叔找来的大夫,认认真真的把竹子的伤势看了一遍,开了疗伤的药材后才领了银票而去。
此刻,竹子的手中还倒拿着从药房提出来的药材,都是冰镇消痕的名贵膏药,一时以为自己捧住的只是梦境。
还是听到了笼细月的声音,她才突然回过神,连忙答话。
待边上另外的侍女过来帮忙上好药,再看着已经坐在边上气定神闲喝着茶的笼细月,突然间,觉得笼细月好陌生,却又真实的感觉到,自己更喜欢这样子的笼细月。
陈管家请来的大夫,也给前日落水受惊的笼细月再诊了一次脉,对于笼细月的大变样,大夫只说是短暂性的刺激,隔天就好,让竹子心下暗暗失落,没想到,夫人还是这般模样,真是太好了。
竹子的默默放心的表情被喝茶的笼细月全部捕捉收入,她早把竹子这个人放原主的那些零七碎八的记忆库里过了一遍,至少可以肯定这个孩子对自己是忠心的,这就足够了。
人生地不熟,有个人真心待自己好,这还不够吗?
“夫人……”
听到竹子这个称呼,笼细月微皱眉,
好老气的叫法,
“能换个称呼吗?”
“咦?”
“算了,这件事不急,好好养几天伤,暂时那个果子的,不会再过来烦了。”想想,光是那张脸就会让她好几天不出去了吧,再想想,太解气。
竹子连连点头,一想到不用再见到林艳果那张脸和那个高八度的叫骂声,她和夫人会有几天清静日子,突然觉得闻府的寂寞日子也不会那么难捱了,脸上的伤痛也淡了下来。
接下来的时间果然平静,笼细月将规模大得可以马拉松的闻府走了几趟,权当是健身,也趁机熟悉了几个人和事,不一会儿就明白了自己的立场,也明白了为何一个妾妃都敢上屋门叫板。
这是妥妥的一个弃妃。
笼细月唤出原主的记忆库,补充一点是一点,
嗯,就找个结婚,啊,不,成亲那天的记录吧,
于是,
结婚,啊不,成亲当夜,
忐忑不安的笼细月像天底下所有的娇羞新婚一样,当红领巾,不,红头巾被丈夫掀开的那一瞬间,她抬杏眼,有点怯怯的看向闻关。
那是一道极冷极厌恶的目光。
闻关,皇城的伪皇太子,豆油报头版的常年驻客,相貌堂堂,英俊无双,足够让同样拥有皇城头号美女之称的笼细月心头小鹿乱跳。
可是,她的心头小鹿乱撞,生生被这道目光给压下来了。
然后,闻关扭头就走,什么都没说。
笼细月呆坐在床榻边,全身僵硬,脸色苍白,唯有一张涂了脂粉的嘴唇在努力的抿住,不让自己哭出声。
这就是她的新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