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先知道这事跟齐家有关,而且他现在跟陆铭熙两人感情正笃,往事也应是早就放下了。
既然是这样,前几日张争跟他说的那事便也有了解释。
经过上次有人闹事之后,在接待来酒馆里的客人时,张争跟几个伙计总会多留一份心思。
据张争所说,前些日子,酒馆里有客人像他打听这些果酒是怎么做的,他便按照商量好的,说是东家从别处买回来的。
只是这人却不罢休,追着问是何处买的,这些别说张争不知道,就算他心里约莫是能够猜得到来源的,也不会说出来,便打着哈哈一番应付,都做好了准备那人还会胡搅蛮缠一通,结果却见那人不知看到了什么,居然就点了点头结账走人了。
后来他又仔细回想了一番,猜想那人应该是看到魏瑾年送的那座摆件,因为能明显感觉到那人眼神及态度的变化,只是后来他又仔细查看过摆件,也不见有任何异常。
但心里总觉得事情不会就这么简单,因此在骆清尘去镇上的时候,便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跟他说了。
但是骆清尘当时也是不明白,不过却记下了。
如今听陆铭熙说来,那应该就是想要来探虚实的人。
只是那个摆件……
骆清尘转首看向陆铭熙问道:“开张时你送我们的那个挂饰是何物?”
陆铭熙一点没有隐瞒之事被拆穿的紧张,十分淡然的道:“也不是什么稀罕物,上面不过是刻了我家的家徽,放在家中铺子里做信物罢了。”
骆清尘额上的经脉跳了跳,确认道:“你们家的信物?”
陆铭熙:“不算是,因为就只给商铺用。”
骆清尘问道:“那为什么要送给我们?”
陆铭熙失笑道:“你们家酒馆的酒太特别了,早晚会招人眼红,而这个挂饰,虽然没什么大作用,但挂在那里,至少能挡住一部分不怀好意的人。”
骆清尘心道,何止是挡住一部分不怀好意的人,陆铭熙本身就是神木门这一代的佼佼者,又是相府小少爷,他拿出来的信物,只要是认识这东西的人,能有几个敢没有顾虑的动他们的酒馆。
只是这么不明不白的承了人家的恩情,骆清尘跟萧云恒一时心头百般滋味,不知如何说起。
酒馆开张之前,两人也想过这方面的问题,只是当时觉得,以现在的世道,应该不会出现欺压霸占的事情,而且以他们两人的身手,即使遇上宵小之辈,也不用担心。
更重要的是,他们的果酒每日只有那么一点卖出,也挡不了别人的道,利益小,自然也不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
现在看来,却是他们之前想的简单了。
结果陆铭熙一样信物,直接解决了他们大部分后顾之忧,两人说不感激是假的。
陆铭熙看着他们的神色,顿了顿道:“其实我也是有私心的。”
骆清尘想了一会儿,问道:“你想要果酒的方子?”
陆铭熙笑了笑,摇头道:“不是,我想要酒曲的方子。”
骆清尘扭头跟萧云恒对视了一眼,在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震惊。
对面的魏瑾年见状一下子白了脸色,嗫喏道:“对不起,是我说的。”
骆清尘问道:“你什么时候知道酒曲是我们自己做的?”
他自信他们做的还算隐秘,就算是住在隔壁的玉婶,两家这样来往密切,都一直当他们酒曲是买的。
“我少时层在齐家见过一些他们做酒曲的材料,因此第一次来你们家的时候,见到一些草药,刚好你们自己又酿酒,便猜到了。”魏瑾年如实道。
骆清尘哑然,没想到居然这么的早。
“为什么是想要酒曲的方子?”骆清尘疑惑道,酒曲的方子不止他们有,而果酒,才是真正的独家秘方,如果两样取其一的话,果酒的方子可是要珍贵多了。
陆铭熙毫不避讳的道:“酒曲是齐家的秘方,长久以来,他们以此不知积累了多少财富,而今恰逢皇上年迈,齐家作为三皇子的岳家,过盛的财力,自然对太子不利。”
太子跟三皇子两人争锋已久,而齐家作为三皇子的岳家,自是与太子不对付,而如果能够拿到齐发家的酒曲秘方,有些问题自然是迎刃而解。
骆清尘闻言眼皮跳了跳道:“我们只是再普通不过的百姓罢了,并不想参与这些朝堂的斗争。”
陆铭熙闻言道:“没人会知道酒曲的方子是你们给的,于你们而言,不过是酒曲从一家秘方,变成官家制品罢了,而我可以保证的是,事情过后,你们照样是自己做酒曲开酒馆,并且即使你们卖的是独一无二的果酒,也没人敢对你们怎么样。”
有方子的事情已经被陆铭熙知道,估计要不到,他也不会那么容易便善罢甘休,最主要的是如果真如陆铭熙所说的那样,他们这独一份的生意,可以没有任何顾虑的一直做下去,诱惑可不是一般的大。
于是骆清尘迟疑了一会儿,道:“可以容我考虑一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