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这两人穿着不凡,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出身。
谢征忙道:“我们兄弟打扰在先,您老不嫌弃我们给您添麻烦就好,我们哪里还敢嫌弃。”
老人笑呵呵道:“这话说的,不麻烦不麻烦,你们两位一看就是读书人吧,说话太客气了。”
谢征笑笑也不反驳。
老人将他们两人引进屋,家里有两间房,另外一间虽然长久没人住,但看得出老人时常打扫,收拾的很干净。
老人又抱出一床棉被:“今晚你们两个将就一下吧。”
谢征忙道谢。
等老人离开,才转身,揉了一把温江头发:“还在发呆?”
温江不自在地往旁边挪了下,打量着四周道:“这屋子打扫的这么干净,可是老人拿出来的棉被却又像是许久不曾用过一样,好奇怪。”
“也不算奇怪。”谢征道:“也许只是不在身边,老人心里却始终惦记着对方,希望他们回来时能有干净屋子住而已。”
“听起来觉得心里酸酸的。”温江感叹道:“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
“可惜子欲养而亲不待。”谢征语气怅然。
温江想起谢征的爹娘都不在了,而自己,那边的爹娘此生再也无法相见,这边也早已失去,一时间也难过不已,只觉得心口钝痛,下一刻就被拥入一个温暖厚实的怀抱。
头顶抵着谢征下巴,温江小心的蹭了蹭,有些鼻音道:“谢大哥,你会一直陪在我身边的对吧。”
“恩,我会一直陪着你。”谢征亲吻了着他的发丝,温柔地说道。
只是晚间的时候,温江不知为何,却突然发起烧来,全身滚烫,浑身乏力,只觉得身上每一处都酸痛不止,鼻息之间全是一股热气。
“谢,谢大哥,咳咳咳。”他躺在床上,虚弱无力的样子让谢征一阵心疼。
“怎么?”谢征摸了摸他额头,还是很烫:“都怪我,估计是白日里赶路被风吹到了,又提起那些话题,心情郁结,这才发起热来,哪里不舒服,我现在没办法带你去镇上,万一路上在受了凉怕是会更严重。”
温江摇了下头,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好半天才缓过来:“没,没事,我捂出汗来就好了。”
“两位,我去隔壁借了两床棉被,你再给这位小兄弟盖上吧,唉,家里什么都没有,对不住你们了。”
屋主的老人担忧道:“村子里没有郎中,这么晚了,去镇上怕是也来不及啊。”
谢征道:“老丈可帮忙照看下我弟弟,我识的一些草药,白天过来那片林子应该能找到一些需要的,我想过去看看,我弟弟这里——”
“那敢情好,那你快去吧,你弟弟在这里有我照看,一时半会儿应当没事的。”老丈忙道。
“如此有劳了。”谢征低头将温江的被子掖了掖:“我去去就回,很快的。”
“这么晚了,谢大哥,你,你自己当心些。”虽然谢征会功夫,温江还是嘱咐道。
谢征‘恩’了一声:“你好好地,我才安心。”
说罢找老丈要了火把,就出去了。
温江凝视着他离开的背影,视线渐渐有些模糊不清,浑浑噩噩地又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地,似乎听到有人在耳边说话,但又听不清,只隐约听出是个年轻男子,他以为是谢征,挣扎着想要开口,但一点劲儿都使不上来。
“你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外面那么黑,多不安全。”
“没事的叔,我走习惯了,不怕的。”年轻人笑道,又往屋里瞧了一眼:“家里怎么有人在?”
“是路过的两兄弟,说是借住一宿,我看着不像是坏人,就给放进来了,不过小的那个晚间突然烧起来,他兄长就出去给他找草药了。”
“叔,你下回可还是要谨慎点,最近我感觉又有人再查我。”
“啊!那你,你怎么样,还安全不,要我说,你不如还是回来吧,村子里虽然过得清苦,只要人是好的就不求别的了。”
“没事,他也查不出来什么,就算查出来了,我想,以他的为人,我也不怕他会对我怎样。”年轻人淡淡一笑:“如果我看走了眼,那也只会查到我一个人,放心吧。”
“你这说的什么话!这么些年,我们都把你当做自家人,难道就看着你一个人出事不成?!”老丈有些生气。
年轻人赶忙安抚:“哎呀我的错我的错,叔你别气,我不会说话,我自己打自己两下嘿嘿。”
“你这小子!算了,你今晚就去隔壁刘婶家里歇一晚吧,快去,等会那人说不准就回来了。”老丈催促道。
“知道了知道了,有事你大喊一声啊叔,对了,家里钱还够不?”
“够了够了,我们都有手有脚的,随便种点什么就饿不死,你在外面那么辛苦,自己也存着点,你啊,也到了娶亲的年纪了,别总顾着我们了,唉,都是我们拖累了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