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就做主了?”
李季脸上带着些尴尬,笑了笑道:“二狗子跟二铲子也算是亲戚。”
“亲戚?李四爷您可想好了,也说明表了。这算哪门子的亲戚?”听兰语气尖酸,看上去一点没把李季放在眼里。
李季脸上更尴尬,其实此时李季也是真尴尬。没办法,听兰演的实在是太像了,面对她的时候,李季真的有一种被藐视的感觉。
“就算您不认,就当我跟二狗子又这么一层关系还不成?”李季尽量解围道。
听兰抖了抖帕子,脸上带着讥讽:“瞧瞧这话说的。四爷,您却是对我们主子有恩,可普天之下还没有拿恩情要挟的。说破大天去也没这个理儿。也不是欺负您,这兔子分成两半,一般是您的,您念及旧情不急于追究,咱家管不着,可属于我家主子的那一份,也容奴婢说道说道。”
听兰缓步走到二铲子身边,仔细打量一番,随后转过身道:“以后大爷回府,这边养的兔子也就是府里头的财产。说真的,跟着老爷许多年了,从来没见过想要给老爷使坏还能站着的人。属于大爷的那一份,大爷说不明白,四爷您没资格管,我这个做奴婢的更不敢说什么。不如干脆送老爷那里,让老爷做顶多。”
一直没说话的长辈一听这话就打了个颤。之前李季做的铺垫很好,成功塑造了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可怕二狗子爹。
如今一听说要送到本家去,都怕着人家一怒之下迁怒了整个村子。
那长辈忙道:“使不得使不得。姑娘也的气性也是太大了些。他很少出门,那里知道那牲口圈里头有几只牲口?不过就是心里头憋着一口气使坏罢了。其实他自己心里头也是后悔的。二狗……啊,你家大爷到底是在村里头住着的,就算不认这门亲戚,就当是邻居。谁还能不犯点错,这回过去了,若是下次再犯,再一块儿算怎么样?”
劝人也就是这套说辞。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用以和为贵的空话绑架别人的利益。
听兰可不是好说话的。
听兰微微皱眉,敲了长辈一眼,带着点讥讽道:“也别怪我这人小帮会说话,您也别嫌我说话难听。敢问您是怎么像的,要给我家主子做主?您觉得住在这村里头就该步步退让,那也简单。明儿我回了老爷那里,只管着将这些烂事说了去,相信也就一两天的功夫,大爷就能另找一个不用受委屈的地方了。我家佛小,看来是住不进你们的大庙了。”
李季忙站在二人中间打圆场。
“瞧瞧多大的脾气?说两句搅混水的话都不成了?大户人家还有开玩笑的时候的,也别太当真。我们都是普通老百姓,那里敢动大户人家的心思?老百姓都喜欢以和为贵,您也多担待些,权当没听见吧。”
谁都敲出来了,这听兰的样子,是不打算就这么善罢甘休了。
村长叹口气:“既然如此,究竟怎么处置,就听姑娘你的吧。”
听兰点点头,不留痕迹给了李季一个眼神。这才道:“还是你明事理些。不想某些人,只知道一味的伸长手给人家当家。既然挺多的,我也不难为你们。这送去我主子的本家,就不必了。”
二铲子的脸上刚放松些,便听听兰继续道:“直接送去官府吧。官府怎么判,我们怎么算。以后也不会再追究了。别说我们是欺负人,这事儿怎么解决,咱们听大夏律法的。”
这么说,应该算是很公平的了。只是相对于送去二狗子本家来说。
村长那里知道,其实送二狗子本家,和送去见官,其实是一回事。
如果二铲子的得罪的是村里其他人,本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原则,村长都会帮着将事情平下去。可得罪的不是旁人,是二狗子!而且二狗子本家派过来的下人在这里。
就算二狗子是好说话的,他身边的仆人不好说话,更糊弄不过去。
这事情就算是这么决定了。
将人绑好了,葛二直接帮了根绳子在二铲子的身上,一路上扯着回李季家里。
然后套上牛车,将二铲子绑在车上,直接赶着牛车进城。
这个时候,二铲子才真知道了什么叫做踢到铁板了。
其实一直到村长让李季来决定怎么罚的时候,二铲子都没怎么在乎,因为是一个村子的,又是本家人,再怎么罚也不会太过分。
若是打他一顿,二铲子反而有借口装作被打严重了,讹上李季,说不定以后还能有好日子过。
听兰站出来是二铲子始料未及的,听兰的强势和绝情更加出乎他的意料。
这就要送他去见官了,这见官以后还能回来吗?就算能回来,还能被村里人接受?
村里头近拜年没有蹲过监狱的人了,对于监狱这两个字更加避讳。他若是蹲进去以后再回来,村里人肯定都以他维持,他还怎么在村里头待下去?
他以后是要有大出息的人,怎么能就这么毁了!
车上的二铲子拼了命的挣扎,脸上带着恳求看着葛二,但葛二连看都不看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