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从不迁徙。一旦遇到山火,它们便成群结队地飞到同一个地方围成一团,任大火将它们全部烧成灰烬。第二年,从那灰烬中便会诞生一只蝴蝶,这只蝴蝶以血为食,经年不死,一到冬天便会吐丝结茧,春天时又破茧而出,如果再遇山火,那蝶便会扑上去,化为灰烬,而那灰烬却带着剧毒,凡是沾染上的禽-兽也好、草木也罢都会死去。所以我们都把这蝴蝶叫做紫痕妖蝶。”
“洛秋早就不是人了,洛秋是一只蝴蝶……复仇之蝶,是紫痕,紫痕妖蝶。我不会被秋风吹走,只有火,带着我复仇之毒的火才能夺取我的生命……”
火势越来越大,巨大的火舌妖异扭动着,直要将世间的一切吞噬,洛秋的衣衫、头发都已别点着,他忽然抬起头,似乎知道苏凌正在对面的竹帘后看着自己一般,对着那窗户Yin恻恻地呲牙一笑,喉咙深处发出丝线般的尖笑。
那笑声如同暗夜鬼哭,说不出的恐惧,却带着血腥的快意,如同无法摆脱的魂魄。
苏凌忽然明白,为什么他宁可受尽百般酷刑也不肯供出自己。紫痕死了,也要把毒洒满这个世界,用不顾一切的方式来为自己复仇。紫痕洒下的毒,是它的灰烬。而洛秋给大燕洒下的毒,却是苏凌这个人。
“不论这事跟你有没有关系,朕都要你明白,妄图放抗害我大燕,会得到什么下场。”宇文熠不知何时来到了苏凌背后,语气冷如冰霜。
“陛下天威炽盛,四海膺服,苏凌只是的俘虏,有国不能投,有家不能回,全靠了陛下的恩典才得以苟延残喘。陛下若是厌倦了苏凌,是丢掉还是赐死都是天经地义的事,又何必非要扣上这种罪名?苏凌背负不起。”
宇文熠盯着苏凌的脸,忽然爆发般哈哈大笑:“凌你说得是,朕该相信你才对。”
一阵风吹来,火势瞬间高涨,尖锐的笑声微弱下来,慢慢消逝无痕,仿佛从来就没有响起过。场中一片寂静,只剩下火焰的“噼啪”声。
宇文熠猛地解开苏凌的腰带,在他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时,褪下了他的裤子。门被柳清宵打开又关上的一刹那,苏凌发出一声沉重的闷哼。
九十
大燕承志元年秋八月,正是塞上秋高马肥,塞内硕果飘香的时节。
继位仅仅半年的大燕皇帝宇文熠在稳定了国内局势后,决意出兵西极之地。
西极离大燕很远,有十多个小国家,中间隔着西羌、桑尼、石国,大燕的势力一直难以真正到达,是以西极一直是西羌的势力范围。
几年前,宇文纵横征服了桑尼和石国,西极诸国虽然开始惊慌,但畏惧于西羌势力,并不敢和大燕来往。
宇文纵横也曾试图攻打西极诸国,以孤立西羌,但劳师袭远,不仅耗费众多,还要担心西羌和大夏在此时连成一气乘虚而入,思虑再三只好放弃。
此次远征宇文熠为了解决这个问题,大燕只派出三万Jing锐骑兵,三万诸侯国步兵,其他的人马包括大夏在内的各属国调派,统一交由龙骧将军窦子胜节制。
旨意传到大夏的新京,朝中一片哗然,肖浚睿与公卿大臣们反复商议,结果是虽然明知是饮鸩止渴,却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得罪宇文熠,不得不做出决定派三万Jing锐步兵带上足够的军饷如期前往大燕。
“这个宇文熠比起其父来似乎更有胆略,杀伐决断也要高明不止一筹,难以对付啊!”大夏皇帝肖浚睿的眉心皱成了“川”字,十余年的风霜积劳早已将那曾经的轻狂浮躁剥落得干干净净,来回踱步间,刺绣着金龙和朱雀的玄色朝服下摆反射着忽明忽暗的流光,更昭示出深思熟虑的威严气度。
“宇文熠这样做分明是要我们在他与西极作战期间,无力与攻其后方,看来他对大夏防范甚严啊。”丞相赵无忌跟十一年前相比没多的变化,只是一部花白的胡须已经如霜染雪浸,脸上的皱纹又多了几条。
“岂止如此,臣担心不论胜负,宇文熠都不会让这三万人马平安回到大夏,以借机削弱我大夏的实力。”说话的是平虏大将军路展鹏。苏凌虽然入燕,镇国大将军的头衔却并未易人,大夏的最高军事统帅便由平虏大将军担任。
路展鹏四十来岁年纪,在两任镇国大将军苏万钧和苏凌的麾下皆任过中将军,堪称身经百战,在这些年平定南方部族叛乱的征战中立下了不少战功。
“二位爱卿说的都不错。”肖浚睿坐了下来,手指轻扣着案角,赵无忌和路展鹏都止了声息,每当皇帝这副样子的时候,都不希望任何人打扰。
这二人明白,他们所说的两个担忧其实都不是关键。重要的是,西极各国一旦被大燕征服,那么西羌究竟还能撑多久?西羌一旦败亡,下一个就轮到大夏了。
不去不行,去又不甘。正因为明白了这层,大夏上上下下才会如此紧张。
“若我们现在不发兵,便是摆明了要与大燕为敌。”肖浚睿像是在对赵路二人说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静静的宫室里,指扣案角的声音清晰可闻。
“陛下,此时大燕若放弃攻打西极,转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