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收回公司管理权,李恩的威信以及能力遭到了严重的质疑,甚至有少数传言在公司内部渐渐扩散开并且传得沸沸扬扬,称他如今的董事长之位是依靠出卖自己的兄弟才得以保住。
这原本就是他心中最大的一块心结,母亲得知真相激动之下想要与他断绝母子关系,他只能带了妻子搬出来居住。
他从不知道一个人的泪腺会如此发达,整日回家都会见到一张哭哭啼啼泫然欲泣的脸,神情幽怨说话带着哭过的颤音,他稍微高声说话简直能把那个女人吓得晕过去,如今办公室倒成了他最安静的居所。
李泽回来那天脸上依然带着最温暖的笑容,他身后的两个保镖一身黑衣,黑色墨镜遮住了他们的脸,但是对李泽的态度却极其恭敬,李恩摸不准盛誉晖对他弟弟的心思,如今察言观色好一番,心中仍旧有些迷惑。
“阿泽...”
“哥,好久不见。”
“是是是,这不是公司最近忙么,我都腾不出空去看看你。”
“哪里的话,我要感谢大哥费尽心思为我安排后半生幸福。”
当着公司各个高层,兄弟两人你来我往寒暄,言辞之间没有半分谁亏欠了谁,倒像是亲兄弟好久不见自然而然的亲切问候,隐隐约约打破了前些日子私底下的传言。
“哥,我回来上班你没意见吧?”
“怎么会,我求之不得。”
李恩悄悄握紧了满是汗shi的手心,脸上俱是无可奈何的苦笑。
“哥,我听说你在找合适的买家出售手中的股份?”
“阿泽!”
“哦,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突然想起一句话,叫肥水不流外人田。”
李泽一字一顿说的极慢,他人是微笑的,但是周身的气场却极为冰冷,一点都没有之前如沐春风的感觉。
那些高层都是商海沉浮中大浪淘沙留下的Jing英,这话语中深藏的意思一听便心下明了。
这兄弟俩终于貌合神离了。
这是豪门富家中经常上演的一幕,有些人韬光养晦等待一击必杀,有些人生来就含着金汤匙张扬倨傲,有些人与世家联姻依靠大树乘凉树威,各个人想方设法,机关算尽,只为了那些所谓的权、钱、名。
他们作为下层的打工仔,唯一需要做的便是押宝站队,站对了则半生无忧,荣华享尽;若是站错了,在这里,便再无翻身之日。
那些列在身侧的一众高层开始神游盘算,先进行心中博弈,对这兄弟俩的实力、财力、能力暗中评估,过了今日,他们便需要真正明确自己的身份。
“一定是有人心存不轨制造谣言,那些股份是父亲拼搏大半辈子的心血,我怎么可能那样不孝?”
“那大哥一定要好好守护,千万不要被心怀叵测之人钻了空子。”
“阿泽你说得对。”
“大哥我先失陪,怠工这么长时间,我要是再不投入工作,该有人投诉我尸位素餐了。”
李恩看到李泽转身离去的背影,像是错觉,他好像再没有之前的阳光俊朗,余下的只有冷酷和萧索,直觉告诉他,他的弟弟,这是回来报仇的。
这年的年底,Mentha借由黑龙年终奖励被冻结在Richard面前大闹一场,将盛誉晖的罪状条缕清晰,证据充分的罗列出来放在他面前让他一一过目,最终引得Richard勃然大怒的是盛誉晖借着Mentha的名义,暗中包养李泽。
盛誉晖被急召回去,Richard手持拐杖,面带愠怒坐在会客厅的主位上,他一进门就听到一声冷喝。
“跪下!”
“外祖父。”
“我叫你跪下!”
“我不知自己做错了何事。”
“你好大的胆子!来人,帮我教教外少爷上行下效的礼数!”
近些年来,Richard这边的保镖已经大部分被盛誉晖替换成新人,他们都听得懂这句话的意思,但是谁都踟蹰着不敢上前,一个个低着脑袋充耳不闻。
“这是要伙同你们Boss造反么?”
“外祖父,他们不敢,有事您冲外孙来。”
盛誉晖挺直身板站在大厅中央,刚刚进门的时候他看见了Mentha往返的车辆,心中已经有了计较,这是逼着他与她撕破脸。
“冲你来?盛誉晖,是谁养大了你!”
“是外祖父您。”
“亏得你没有忘!”
老爷子兀自拄着拐棍有些步履蹒跚地走过来,他扬起手中的木棍半点力气都没有留直直挥向盛誉晖的腿弯。
盛誉晖踉跄了几步却仍旧绷直了身子不屈服。
“外祖父今日叫我回来是兴师问罪的吧?是Mentha又与您说了什么?说我强制冻结他们的资金还是裁剪黑龙的人员?又或者是因为我与阿泽的事?”
“你还不知错!”
“外孙哪里有错?兼并黑龙难道不是外祖父的心愿,还是打压Mentha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