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晚膳后,何逸清就开始写拜贴,准备上门的拜礼了。
何逸清想了想道:“琦和绫、妆花缎各准备八匹,云肩备上十条,珍珠头面四套,笔墨纸砚四套,对了,把咱们从郡城带来的特产也带上一些。”
玉枝和碧烟一项项拾掇着,又检查了好几遍,确保万无一失。“小姐,都准备好了。”
“嗯。”
何逸清想了想,仍觉得不够,便又进了厨房,做了一道雪花酥。
做法并不复杂,生面粉加糖以油和面做内层,内里形成许多层之后,层层相叠,内馅儿咸中带甜,焦香可口不说,难得的是内里色泽金黄,层层如雪花般薄,上撒一层薄薄的糖霜,小巧玲珑、莹白如雪不说,吃来更是非酥脆非常,一咬即碎。
何逸清拍了拍手,这才觉得满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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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逸清跟着小厮穿过一个花园,跨过一道拱门,前头一个月洞红漆大门虚掩着,那正是林家书房的所在地。
江南盐政使林逸之已是知天命之年,但看起来要比实际年龄年轻个五六岁,身材修长,相貌端正,肤色微黑,颇有些不怒自威的气势。
何逸清略一打量便福身行礼,“民女见过大人。”
林逸之瞧了她两眼,方才说道:“不必多礼,你既是长风未过门的妻子,便跟他一样,叫我一声外公吧!”
林逸之板着脸,看不出喜怒,何逸清略一思索,便唤道:“外公。”
“嗯!”林逸之这才让人呈上给何逸清的见面礼,又出言问了何家的一些情况,何逸清并未隐瞒,都一一作答了。
聊了一会儿,林逸之又叮嘱道:“你舅舅在扬州上任,再见罢!外祖母她们都在后院等你,快去见见吧!”
何逸清点头应是,“知道了,外公。”
直到出了书房门,何逸清才不着痕迹地舒了一口气,擦了擦手中的汗渍,又回想了一遍自己方才的表现,确定没有什么失礼的地方,才定了定神,跟着丫鬟往后院走去。
外祖母章氏可热情多了,一见何逸清便握着她的手道:“好姑娘,你便是阿清吧?”
章氏满头银发,Jing神瞧着却很矍铄,眼睛甚至并不浑浊,一看年轻时就就很Jing明能干。
她仔仔细细地从头到脚打量着何逸清,何逸清今儿穿得低调,一身素白的荷花纹镶边襦裙,梳单螺髻,插了两支白玉錾花簪,一双耳环吊着两颗明润的浅粉色珍珠。
长相清丽,穿着雅致,仪态端庄,不错!
何逸清也不如方才拘谨,扶着章氏坐下,又福身行了一礼后便唤道:“我是阿清,外祖母日安。”
章氏一见,更加欢喜,“好、好,真是个知礼的好孩子。”
行过礼后,章氏便指着堂下几个少年少女道:“这位是你的大表哥林琼与表嫂田氏,二表弟林珏,三表妹林玥,都是自家人,不必拘束。”
何逸清立刻拜见各位兄嫂、弟弟、妹妹,顾长风也坐在堂下,两人飞快地交换了一波眼神。
你在林家住得怎么样?
别担心,很好。
大表哥林琼已经二十了,长得剑眉星目,孩子都两岁多了,二表哥林钰比何逸清小一岁,还未娶妻,三表妹林玥才十岁,一脸稚气。
几人客气见礼后便坐下来闲谈了,称得上是其乐融融。何逸清却敏感地发现,自己这位穿着华丽的大表嫂田氏好像对自己有些敌意。
这是哪儿得罪她了?
何逸清拿出自己的见面礼一一分发,又奉上自个儿做的点心,供大家享用。
章氏虽然爱吃甜的,但牙口不好,只能浅尝辄止。尝罢,便点头称赞道:“阿清的手艺不错。”
十岁的林玥仪态不错,虽然不曾吵着要吃,但看她一块接一块的样子,想必是很满意的。
何逸清看着外祖母与林玥的样子,终于明白了长风这爱吃甜食的性子是哪儿来的了,合着是遗传呀!
田氏意有所指地朗笑道:“弟妹的手艺不错,弟弟以后可有口福了!听闻弟妹还开了家点心铺子?可真是能干。”
何逸清心中冷笑,这田氏的手段还不如赵清茴呢!真当在座的人听不出她话里的夹枪带棒?
这是在怀疑这点心不是她亲手做的,还是在指责她抛头露面?
“大表嫂过奖了。”何逸清内心腹诽,面上却表现得温良淑静,也很坐得住,她的礼仪一向十分拿得出手,这姿容仪态看起来就格外优雅,连章氏都夸了好几遍,何逸清只做郝然之态。
章氏淡淡地望了田氏一眼,笑道:“你当谁都像你似的?做出来的东西跟猪食一样!正好阿清也在这儿,还不趁机跟人家讨教讨教!”
田氏脸色一僵,赶忙陪笑道:“哎呀!祖母,这当着弟弟和弟妹的面,您就给我留点儿面子吧!”
何逸清心里暗笑,冲不远处的顾长风挑